如果鸢尾会结疤

如果鸢尾会结疤

散序小说2025-04-13 21:50:54
一些人,在生命里出现过,然后消失了。还有一些人,停留了很久,然后也消失了。——题记安了17岁的季安了,独自背着简单的行李包,来到这坐南方的温润小城。用母亲给的足够多的钱开了一家简易的照片冲印馆,只因自
一些人,在生命里出现过,然后消失了。还有一些人,停留了很久,然后也消失了。
——题记

安了
17岁的季安了,独自背着简单的行李包,来到这坐南方的温润小城。用母亲给的足够多的钱开了一家简易的照片冲印馆,只因自己喜欢。就读于一所重点中学,空荡荡的校园,色调古朴,气氛粗糙而沉重。她站在九月初明明欲艳的阳光下,失去了言语,面容虔诚。
彼时的季安了是沉默内向的孩子。两年来不在同学面前多说一句话。长长的刘海遮盖住了大半部分脸,始终是安静的,陆迭一曾经说过,季安了,你就是盛开在墙角的影子。但她也始终是不安分的——勇敢逃掉教导主任的数学课。
那日,安了在教室门口轻微喊了声“报告”就径直走进教室,手里怀抱着的是一束沉静的鸢尾花。
谁都没有料到,一盒粉笔“唰”的向季安了砸去。白色的粉笔像是一截截断裂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那个不可一世的教导主任斜昵着眼睛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她说,季安了,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想读书就别来!
安了还是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用手掸掉鸢尾上的白色粉末。
很多人初见季安了时,都会觉得她身上隐藏着的危险气息。一些八卦的同学曾经神经的讨论过,她的那束鸢尾里会不会藏着一把剪刀。说着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季安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被别人拍了几张照片,贴在橱窗里,就以为自己是个腕了!坐在底下的同学窃喜的看着教导主任青筋暴出的摸样。
只有陆迭一在听到这句话后,转在手里的2B铅笔“哗”的从手中滑落,抬起埋在书堆里的头,窗外的阳光充沛的在他俊郎的脸上蒙上温暖的阴影,只是他的眼神那样清冷。
老师,请你说话也为别人考虑一下。陆迭一突然的这句话让教导主任措手不及。
陆迭一站在教室最南边的角落处,脊背挺的很直,细碎的刘海垂落下来,还是一贯的淡漠姿态,只是话语里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班里的同学全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贯冷静的全能的深手老师喜欢陆迭一竟然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季安了顶撞老师,真能上校报头条了。
陆迭一说这句的时候安了抬起了眼睛,对着迭一,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教导主任甩了甩手。
陆迭一和季安了刚走出教室一步,就听到背后响彻整撞楼的气势汹汹的关门声。

安了和迭一站在橱窗前。安了看到一桢自己的照片赫然贴在橱窗里,旁边的文字是:校摄影比赛一等奖作品。作者陆迭一被选拔参加全国高中生摄影赛。
自己在采摘鸢尾时清爽的样子。自己在操场上跑步时坚韧的样子……很明显,这些照片都是被偷拍的。
陆迭一,你拍照的技术很不错。应该送我几张。安了回过头来,阳光从侧面晒进她的眼睛里,她对着陆迭一做了个鬼脸。
对了,你最后那张奔跑的照片光与影似乎处理的不是很好……陆迭一听了她的这句话,微微笑,果然是专业的冲印员。
安了也浅笑起来,像是一把兜头而来的阳光照的陆迭一睁不开眼睛。

安了和迭一是在操场是恣意奔跑的时候被同学召去教导处。
安了耸耸肩,真是苦了你了,好学生一个,哪去过什么教导处挨批评。
进了教导处的门,迭一就看到挽歌站在那里,还是平常的温婉又不失干练的模样。
迭一,你以后不能这样任性了。教导主任像是慈母那样说道。挽歌点头说,是的是的。
季安了,这次是看在挽歌为你说情的分上,我不计较。只是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长的了出息的能有几个。
季安了挑起嘴唇,笑容里没有温度,恭恭敬敬的说,谢谢老师“善意”提醒。然后踏着脚步带着骄傲出了办公室。

挽歌是在走廊上拦住了安了。季安了是知道她的,家事显赫的秦挽歌,从入校开始,从容展转于校各大活动,处事有超出同龄人的冷静淡定,倔强面孔,灿若星辰的眸子,注定是叱诧风云的女子。
她说,安了,迭一今天这样做有失了一贯的风度。他偷拍你照片是他不对,我替他像你道歉。
安了和她擦肩过的时候说,你替他道歉?那请问你是他的谁?安了的脸上是不易察觉的笑容,我很乐意做她的模特。
挽歌站在走廊上,握紧了拳头。

卓七
再见陆迭一是在空荡荡的公车站头。那日的阳光明明欲艳,在脚边碎裂开来,绽成一朵朵波光潋滟的花朵。
安了歪斜着脑袋,站在背光处,阳光从枝桠处滤进,支离破碎的蒙在她浅笑如水的脸上。
自那日之后,陆迭一每逢周一都会来鸢尾旧阁——安了经营的一家生意略显清冷的照片冲印馆。他给她需要冲印的胶卷,她给他收据,并叮嘱他按时来取照片,然后他点头离开。除此之外,并不说多余的话,各自沿着既定的轨道,谁也不破坏应有的游戏规则。

陆迭一先安了一步上车。安了怀抱着一大捆幽蓝的鸢尾,饶有兴味的看着陆迭一窘迫地搜遍全身,也未能找到一枚刚洁的硬币。
秃顶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眯着小眼,危险的笑。
安了侧着身,小心翼翼挤到了迭一前面,触到了他微凉的手臂。
安了解下了左手手腕上那根已经失去了光泽暗暗发白的红绳线,上面孤零零地系着一枚陈旧的硬币。
在司机惊异的目光下,安了把它连同红绳线一起塞入了投币箱,清脆的“当”在耳边荡来荡去,没有着路点,那样凄凉。

安了低着头,已经是多久,那款同卓七一样的NOKIA手机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的姿态,冰冷地躺在口袋里,再没有声响。
安了自嘲的笑笑,她也只是同凌卓七众多的女人一样,守着他送的手机却再也盼不来他的一个电话。季安了从来未曾靠近过凌卓七,不是么?

彼时,2004年,人头攒动的公车站头。季安了刚刚踏上这坐南方的小城。
凌卓七背靠着树,漫不经心的叼着烟。路上的女行人纷纷对他侧目,有的男子,即使表现的那么落拓,也掩盖不了他惊人的非凡气质,譬如凌卓七。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穿烟灰色布头裙子的女孩身上,她单薄的身体像是一页薄纸,骨架惊人的突兀在外面,纯然的脸,无辜的眼。
女孩对着衣衫褴褛的乞丐说,等等,你等等,我去换点零钱。
凌卓七看到她奔跑时,身后飞扬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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