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谁先转身,爱上了彼此
(一)许许刚出现的时候,我没想到会有日后的这么长的故事发生。当时我还是一个在校园等着放飞的小鸟,毕业长假的顺然而至伴随着飞往南方的客机,让我来不及多回顾大学四年生活的悲欢忧喜。复复去机场接我,许许随同
(一)许许刚出现的时候,我没想到会有日后的这么长的故事发生。当时我还是一个在校园等着放飞的小鸟,毕业长假的顺然而至伴随着飞往南方的客机,让我来不及多回顾大学四年生活的悲欢忧喜。复复去机场接我,许许随同。和往年一样,拎行李提包裹,复复恨不得连我头上的发卡都帮我别着。小小的细节代表着一个人自处及待人的重量。
旁边隐约有张笑脸,眉锋挺拔,眼神忧郁,身材高瘦如我。这是我和许许的初见。能够产生联系的人,似乎总是自动出现。并且他们出现的时候,总是能够自然地识别。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只知道他叫许许。当时我头上还顶着自己剪过的刘海,手法实在是业余,可我的神情却怡然自得,全不在乎。
凌晨三点,电话骤然响起,我在半醒的状态下提前预约自己的耳朵,又是复复喝高了,借酒撒野,一旁一定有许许的劝导声,还时不时夹杂着搀扶的轻微碰撞。
“复复胃出血住院了,303病房,赶快过来。”是许许急促的声音。这已经是第7次了,复复为我而卖醉,我没有赴约,我一次次爽约,他一次次沦陷。
我挂了电话,关了手机,蒙头大睡。
(二)
“你架子很大,复复屡攻屡败。”
“我不是城堡,我们都是彼此独立的铁塔。”
“我想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哪怕是骗他戒酒。”
“铁塔是不会倒塌的,感情需要一种明确单纯的目标,这儿没有我要的。谢谢你为朋友作出的努力。”
“我会再次劝说你。”
“先替复复谢谢你,并警告你的徒劳。下次能不能不说他,我们说点别的话题,比如,说说你。”我对劝导诸如此类的话题已经厌倦。
“那就说我和你吧,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了,你不光是复复的梦,你还是潇的老同学,潇是我女友。”
“原来你不止媒介身份。”
我不是故意看许许的眼睛,在昏黄的咖啡厅里,心已在人头涌动之上一公分的距离,我们无法触及,也不被所伤,掌声或责骂,此刻不过是底处的微波余澜。
许许就是这样走进我的生活的吧。有些人和事的出现,是为了让我们都在彼此的心里打开一扇门,照亮下一个路口,让你知道,曾经在一个寂静的房间里,没有目的且固执的寻觅,是多么辛劳。现在我坐在许许对面,感受到他的目光闪烁,似乎门被打开,通道被呈现。我想借助他犀利的眼神,暂时栖息在柔和的光芒下,继续前行。
我深知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担当,并且感恩和宽悯。
(三)
潇是我多年的姐妹,上大学后彼此才少了往来,现有机会可以在许许这里重新找回潇的气息,她一定热情如初,并事事大姐风范,我曾经被她带领保护过。和许许接触频繁,潇几乎不在彼此谈话中,生活必须被适当搁置和隐蔽,不属于讨论范围。也许人的成熟是从拥有秘密开始的。那些隐藏的带着芳香的罪恶,那些秘密,它们使一个人的生命被点上火苗放出焰彩。
喜欢甜食,这是否标志着一个人内心的彷徨与童稚。复复说,改变发型吧,尤其刘海,这样才更好脱离稚气,我继续读研了,你保重身体。想到了东京杂志里出现的蓬巴度,代表一种刘海的样式。把头发松弛地往后挽,呈现一个很矜持的弧度,适合下巴轻巧的女子。一周后,复复回校读书了,没想到他这一走后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许许说,他是为我而逃离的。我无法判断时间的广度和深度,分离的人,再不见面的人,对各自来说,就如同已经在这个世间消逝一样,这是一种处境,无可奈何却又必须面对的。我安静下来,继续我的工作,依旧没有改变刘海的发型,舍不得改变它漆黑浓密所闪烁的味道,它是我第一次见到许许时的发型,我想保有它的“安全感”,这样能更稳当地地寄栖在许许犀利的眼眸下,内心的不安与躁动无限蔓延,日渐滋生。
潇,我恋上了一双眼眸,他是许许,是你的许许。
(四)
一杯冰冻的咖啡,淡而无味,冲掉三分之二的冰箱里的冰块。
所有的时刻都在重复,跟随着许许深邃的眼眸走进童话中,时时刻刻。我想做一个温顺的孩子,如果我听话,匍匐在许许特有的环境里,疲倦,并且清淡,他是否会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
在某一个时刻,我如此需要许许,他的肩膀,他的眉锋,他的犀利的眼神,我想停靠在这里,它是一个无声温暖的港湾,可以带我逃离那些似有似无的暗淡荒凉。许许懂我,一根手指一个眼神的暗示,能让一切归于简单自然,我像一本被许许无数次品读的书,随机翻开一页都能迅速作出回应的熟识。许许说,我们最终会渗进彼此的呼吸。这种沟通,在我内心认定中更为基本和重要。
潇就是这样被时间和许许过滤掉的吧,等待所有应该消失或趋向消失的人,主动地迅速地或者缓慢地消失掉,最终留下来的,就是合适的,长久的东西。我痛恨过我的角色,但最终还是摒弃了所有的抱怨和目光,并更加自在地悬浮在许许的光环下。对我来说,这就足矣。
(五)
我执着地相信,感恩与赎罪,是有因果轮回的,有些亏欠的东西,会马上得到响应,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花开得太好,所以摇摇欲坠,这一切的事情,老的这么快,时间一直熙攘着。
潇出了车祸。我当时应该失去了理智,不然不会接到电话后飞赶到潇的病房,我们被隔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到护士在紧张地为潇送血。我跑到血库,拉开了胳膊,“我是唐妮潇的家属,O型血,你们往死里抽吧。”血抽到第二包的时候,我的脑袋已经支不住了,耳边嗡嗡回响,血库的门随着护士的阻挠声打开,“输血者是低血糖!她血糖低!停止立刻停止!”急促又语无伦次的呐喊。我回过头,看到许许责备与心疼的眼神,我无力地笑了笑,我想过去抱抱他,可是我动不了,头顶不停地晕眩,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次在梦境中出现的古老院房,看到总是徘徊在屋顶上的小猫,看到了机场候机厅里复复纯真的笑脸,看到了高中时每天和潇一起路过的学友亭…倒下那瞬间,我强迫自己清醒,我赎罪地解脱,潇,我不欠你甚么了。
(六)
让过去的人过去。
让未来的人到来。
记忆有时看起来是这么真实,它是一条河流,不能从中间切断,有始有终,源源不断,但它又是虚实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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