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真的是一场幻觉

生命真的是一场幻觉

水仙小说2026-01-05 23:59:33
你知道吗?谓何。这个黎明并不寂静。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没有起来用电脑写字,而是把台灯拿进被窝,蜷曲在这里写。象一只胆怯而又恐慌的动物,潜伏在自己的洞穴里。我心里明白这里并不安全,我终究还是要出来面对这
你知道吗?谓何。这个黎明并不寂静。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没有起来用电脑写字,而是把台灯拿进被窝,蜷曲在这里写。象一只胆怯而又恐慌的动物,潜伏在自己的洞穴里。我心里明白这里并不安全,我终究还是要出来面对这一切。现在我紧闭所有的门窗,带上耳机,蒙上被子,可是我仍然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谓何,昨晚我们依依不舍却又快乐的说再见。想着彼此的眉眼安详的入睡。我认为我一定会做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有你,满目繁花。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邻居,我的好朋友辰却死在了午夜的大街上。没有任何征兆。只用一声惨叫就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他的身体如同一片秋叶,悄无声息的落下,在天亮的时候被人扫进垃圾箱,经过一道道并不复杂的处理工序,化作大地的肥料。生命如此单薄。


烟,你在家吗?是辰的声音。他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在零点之前的前两个小时里。在他准备去接他女朋友下夜班之前。他说他怕等得睡着了误了时间,所以跑来找我玩。
我跑去给他开门。
嘿嘿,我又来打扰你。知道你一向晚睡。
没事儿,你的等待虽然很无聊,却是幸福的。书和CD你都知道放哪儿。自娱自乐吧。我帮你看着时间。
辰是个安静秀气的男孩。瘦瘦的,漆黑明亮的眼睛。我们做了很久的邻居,他却在每逢来我找我的时候,仍旧低垂着头,交叉揉搓着十指,拘谨而又尴尬。我喜欢看他的手指,干净,修长。他说,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能洞穿他的心脏。我被他的可爱逗乐:我哪有这么厉害,是你太单纯罢了。

他的确很单纯。上面有4个姐姐。他的妈妈40岁的时候才有了他。得到的宠爱自不必说。他却并不骄横。
我和他在同一天搬进这座楼房。在城市居住就是这样。没有鸟的翅膀,却要象鸟儿一样凌居在半空之中。搬家公司只把家具摆放完后走了,只剩下我的书和娃娃。那天阳光很强烈,我抱着一堆娃娃站在楼道口,看着地上一大摞的书,无所适从。
哎!你住几楼?辰把一只脚支在单车上,很亲切的问。
816。你呢?电梯好象还不能用,愁死我了。
这么巧!我住815。对门。看来这个忙我不帮也不行了。
呵……嗯……谢谢。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一起收拾完,坐下来喝茶。他轻轻的晃着杯子,泡透之后的茉莉花随着他手的晃动翻转起舞。我想她。他盯着杯子里的花瓣,神情专注。她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孩,也是唯一一个。在美好的大学时。我们经常一起盼着周末,相约一起去看电影,可以把一部电影连着看到三场或者四场,在黑暗里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掌心,她依偎着我。我爱那些日子,希望它们凝固。午夜的时候我们回学校,路上复述电影里男女主角的对白。两个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之下,一路除了我们的笑声,还有风把花吹落的声音。我们在女生宿舍的楼下四目凝视,我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低头吻她的唇。抱紧她的头,闻她头发上沁入心脏的清香。

我静静地听他说着,感受着他的怀念,他的眼睛里突然就有了温暖的泪。回忆酿造了一瞬间的幸福。
不过,她就要来了。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把她调了过来。这个就是我们将来结婚的新房。
他的生活阳光充沛,知足平静。我忽然为我生命中的阴郁自卑起来。


谓何,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总是把什么都讲给你听。就象是一支男女声对唱的缠绵曲子,你就是我另一半的男声。很相信那句话,有些人认识很久,却仍然很陌生。有些人却一见如故。仿佛已经相识了千百年。我们都是喜欢黑暗的人。喜欢在城市漆黑的角落里享受自己的落寞。喜欢在黑暗里听着各式各样的音乐。把心情交给它们主宰。
谓何,你是我在网络里唯一可以倾诉的男人。网友很多,却都很淡漠。我只和他们开玩笑。那些无聊的玩笑根本不用经过我的心脏。我虚假地笑着,从我冰冷的指尖打出的字,仿佛根本与我无关。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倾诉也是如此快乐。原来我的心脏里并不全是冷僻之地,它也是有温暖的地方的。就象多年未洗的澡,身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污垢,我平时奋力的擦,穿上厚厚的衣服掩盖,它却总是肮脏地存在。现在,我象突然躺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浴缸里,你用温暖的水为我泡去了一身的污垢。我感到轻松,快乐。
我喜欢你把我说到无言,喜欢听你傻瓜般的说要借走我一辈子的悲伤。其实你不知道,悲伤只是尾随于我的一只鬼怪,见到了你,自然就无影无踪。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是真正的快乐。我知道你能懂我。
比如在这个哀号声震耳欲聋的清晨,我的悲伤无法抑制,所以我又讲给了你。


辰说,他以前喜欢骑单车去接她。在午夜空旷的大街上,他把单车骑得东倒西歪,听她在他的身后惊恐的大叫,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后来,她说跟着他她胖了许多,太重了怕他累着,就攒了两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一辆摩托车。很漂亮的铃木。于是他们又开始疾驶在午夜,她仍旧紧紧地抱着他,大叫着说开得慢些。
辰说,我喜欢吓她。听她在我身后快乐的叫。
可是这次她却真的吓到了她。他在今天凌晨去接她下班的时候出了车祸。不用抢救。我知道她此刻比我更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仍然认为他是在吓她。他不过是在和她玩一场死亡游戏。因为在对门的哭声里,我听不到她的。
辰经常对我说,烟,你要快乐点。你不能这么封闭自己。所有的悲伤只能随时间成为过去,如果你敞开怀抱,一样能拥抱和我们一样的幸福。说的时候,她也在,蜷在他的臂弯里,点着头说是啊是啊。看我们多幸福。我笑笑对他们说,对于生活我是个被动的人,我总是生活在回忆里。即使悲伤会象你们说的那样随着时间消淡,可是我仍旧需要比别人更长的时间。那是因为曾经的我和你们一样快乐,对幸福毫不设防,所以才会伤的至深。说这些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预感,只是在说我自己。我完全没有想到,今天,一样对幸福毫不设防的他们也经历了如此残酷的现实。幸福是什么?脆弱得如同薄胎瓷器,晶莹剔透,需要两双手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失去了任何一双手的力量,它便破碎。再用残破的碎片割据着另一个人的心脏,变成难以忍受的伤痛。


谓何,我流泪了。可是我并不是非常沉痛。真的。我不怕死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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