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柳絮飘飞,春风柔柔地拂过湖面,雅阁内群花绽放,招摇而妩媚。我紧拉堂姐的手,随她在花丛中漫步。堂姐显然比群芳更夺目。她遍体散着淡淡的书香,粉颊黛眉透着敏而沉静的气质,秋波流转,醉人心目。二堂姐美丽娴静
一柳絮飘飞,春风柔柔地拂过湖面,雅阁内群花绽放,招摇而妩媚。
我紧拉堂姐的手,随她在花丛中漫步。堂姐显然比群芳更夺目。她遍体散着淡淡的书香,粉颊黛眉透着敏而沉静的气质,秋波流转,醉人心目。
二
堂姐美丽娴静之名,传过大街,传进小巷,传入那深深的庭院。
王府随之热闹。不时的有浓妆艳抹的冰人摇着手绢前来说媒,时而有羽扇纶巾的翩翩公子前来拜访。弗姐只是躲在帘后,轻轻摇头。
他来了。那日阳光炫目,他带着一腔的才华来了。他躬身,他微笑,他锁眉;他彬彬有礼,才情飞扬。
后来才知道,他姓苏,名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三
那日,王府热闹非常,张灯结彩。乳娘为我穿了新衣,拉我到弗姐的闺房,闺房与以前大有不同。东西多了,一反原本的简单陈设,房内挂了大红的帘,粉帐也换成了红帐。
弗姐穿了大红衣裳,坐在镜前。“姐,今天好漂亮呀!”我轻抚她如云青丝。“当新娘的人当然漂亮啦!”伯母一边为弗姐戴凤冠,一边美美地说。弗姐对镜羞涩一笑。
原来今天不是过节,是弗姐出嫁的日子呀。我舍不得,想哭,可大人说不准哭,我便趁他们不注意,偷溜到厅堂。
他!他穿着大红衣裳,头戴宝冠,神情爽朗。
他称伯父“岳父大人”,伯父称他“子瞻贤婿”。
他便是新郎倌,是弗姐的夫君,是我的堂姐夫。
我倚着石柱哭了,那年我八岁。
四
十六岁的弗姐嫁入她十九岁的夫君家中。王府恢复了平静,比以往更平静了。不置何故,做女红时,脑里常闪过那张俊朗的脸;亦不知为何,在闲聊时常去捕捉他的信息。
多想与那满腹经纶的男子泛舟、揽月、咏诗书。无奈父亲专断,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使又朝一日能与他泛舟揽月,我也不能畅咏诗书。
明知不能有才,我便努力做到贤德。如当年的弗姐,每当有人提亲,我也只是摇头叹息。
父亲无法,只得任我待字闺中。
五
在我十九岁那一年,弗姐香消玉殒。再见他,已是蓬头垢面,憔悴不堪。早闻他与弗姐相敬如宾、恩爱缠绵。此时他已伤心欲绝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阵心痛。
六
二十二岁那年,我如愿嫁与他。不问他为何娶我,也不问他是否爱我,更不问他我与弗姐谁更重。我只愿呆在他身边,帮他,助他,温暖他。
与他相伴的这些年,也许是他一生中最为苦涩艰辛,跌宕起伏的岁月吧!那些日子很清苦,我不怨;颠簸流离很辛苦,我不悔;至少我能伴着他。
我独立撑起;潦倒的家,相夫教子。看他一心创作,心安;看他气势磅礴的诗作,新慰。这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
七
那年诗案,他被抓入狱,我害怕。便将家中的诗稿付之一炬,以保他平安。那日在衙门口,他从内走出,见我只是轻叹一声,径自回家。他是在叹息我不懂他的心。我如何不懂呢?焚诗,我如何不心痛啊!可我一个弱女子能如何?我只是盼丈夫能够平安回来罢了。
八
那年在杭州,他与文友携酒泛舟西湖。回来时,他身边多了一位俏丽清秀却略带风尘味的女子。他解释,少女名王朝云,浙江钱塘人。虽沦落风尘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悟性极高;他怜其才,收为侍女。我点头默许,转身,泪滑过脸颊。
朝云成人后,我让他收她为侍妾。从他惊喜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的成全没有错。礼成之夜,我独卧帐中,任泪水打湿眼眶,浸透软枕。
九
四十八岁,我老了。他也五十九了,朝云才刚三十三岁。
我累了。看着精心服侍他的朝云,看着长大的孩子,看着仕途已有起色的他,我放心了。我把朝云的手放入他的手中,让她来与子偕老吧!
我慢慢闭上眼睛,耳边他唤我“闰之”的声音渐渐模糊,消失。
后记:苏轼有鲜明的个性,惊世的才华,正直的人品。凭此,他赢得了王弗、王闰之、王朝云三个美丽女子的深爱。
我被这三段美丽而忧伤的爱情打动。令我感动最深的是王闰之对夫君那默默付出的深爱。
故结合大量史实,虚构部分细节写就此文,聊表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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