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乡村的路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骑着自行车，像脱弦的箭一般地疾驰，把跟在身后的猎犬远远的抛在了后边。
突然一阵风吹来，她本能的用手压住了帽子，却一不小心连车带人都摔倒了，小腿处被沙石的路面磨破，疼的她直呲牙。猎犬追上了，累的坐在一边耷拉着舌头，喘着粗气。
少女强忍着痛，慢慢站起来，车子还倒在路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扶起来，一瘸一拐的走着。
“哟，这不是辛奶奶的外村女吗？”一个村妇摸样的大婶，大声的嚷嚷着。少女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回应着，心想可丢死人了。
腿上的伤，慢慢的流出血来，把鞋和袜子都染红了，猎犬还在后边哼哼着，少女对猎犬说：“卡尔，你要是饿了，就先到外婆家去吧，我这么慢怕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到。”猎犬好像不懂她的话，一直跟在后边慢慢的走着，偶尔也慢慢的先向前小跑一会，然后在停下来，回头望望，等着少女。
后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听出鞋底和砂石路磨出的擦擦声，“你是燕子的同学吧！”虽知有人走过，但还是把少女吓的一颤，少女小声的嘟囔着他口中的燕子，猛然想起自己的中学同学燕子就和外婆是一个村子的。
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轻声问道：“你是燕子的表哥吗？”
“恩，是啊，你这是怎么了。”他看着少女的腿问到。
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小心，摔倒了。”
“那你坐后边吧，我带你到外婆家，你这样走什么时候能到啊！”少女连忙问道：“可以吗！”
他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啊！我又没什么着急的事情。”说着就把少女扶到了后座上，猎犬还示威的叫了几声，让少女制止了，就乖乖的跟在后边。
每到寒暑假的时候少女和猎犬就住在外婆家，也经常和燕子一起玩，偶尔也见过燕子的表哥一两次，但都没说过话。
“我叫晓冉，燕子就这么叫我，你也这么叫吧！”少女一边看着身后的猎犬一边和他说着。
“哦，我叫少刚，呵呵。”说完少刚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热，偷偷的看了眼被染红的小腿，白嫩白嫩的，又甩了下头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龌龊，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
晓冉看见他的动作，问到：“你怎么了。”
少刚赶紧回到：“没什么，没什么。”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久就看见了外婆站在门外张望着，卡尔嗖嗖几步就跑到了外婆跟前，看着外婆晓冉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你瞅瞅这是咋弄得，就不知道小心点。”外婆心疼的责怪着。
晓冉一蹦一跳的扶着外婆，外婆看着少刚说：“少刚啊！多亏了你了，要不然这丫头不定什么样呢！”
少刚红着脸说：“辛奶奶，没什么，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愣了一会晓冉才扯着脖子喊道：“少刚有时间和燕子来找我玩啊！”人早走远了，不过应该能听到因为村子不大。
不知怎么的，这时才觉得受伤的腿那么疼，赶忙在外婆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进屋了。

二
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被沙石磨出长长的一片，上了药后第二天就绷皮了，也不那么疼了，晓冉围在外婆身边央求她老人家让她在秋千上玩一会，可外婆说：“还是等你的腿好了再说吧！”
又央求了一会，外婆也没搭理她，就一个人负气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数着地上的蚂蚁。
黄昏下的村庄，青烟袅袅，那如血的夕阳还传来阵阵鸣叫，美轮美奂！这样的昏黄在晓冉眼中就是心的归属灵魂的升华。
卡尔慢悠悠的来到晓冉身边就爬下了，一会抬头看看远处，一会又眯着眼睛。
外婆从屋里出来，说：“想去玩秋千，就先吃饭。”跟在外婆的身后捂着嘴偷偷的笑着，每次外婆都拿这个外孙女无可奈何。
吃过晚饭，外婆在院子里点了堆火，火起来后在上面放上些青草、蒿子之类的，为了就是把火压灭，让他冒出大股大股的浓烟来，把吸血的蚊子全部赶走。
外婆坐在那把古老的摇椅上，晓冉则轻轻的荡起伴着她长大的秋千上，卡尔就卧在外婆身边，这情景若成画当可成之。
外婆开口道：“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玩这东西啊！”
晓冉甜甜的说：“外婆，只要有你在我就得玩。”说完嘿嘿的笑了，外婆也呵呵的笑着。
第二天，晓冉还没起炕，就被一声尖叫给吵得头发晕。
“啊！晓冉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我听我表哥说你来了，我还不信，真的是你啊！”燕子的大嗓门威力就是管用，这一叫晓冉就清醒了好多。
晓冉斜了斜眼睛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啊！你就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在进来啊！真是的。”
“你来了，我高兴吗？”燕子不好意思的说着，燕子好像又想起什么着急的说：“听我表哥说你腿伤了，怎么样我看看。”说着就揭开晓冉的被子，看完后就扑哧的笑了，嘴里还说：“这还算是伤啊！快起来，别矫情了。”
晓冉看着燕子连连叹气说道：“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啊！真是我此生的一大败笔。”燕子哈哈的就大笑了起来。
外婆和卡尔都不在，看见桌上的早点，随便的吃了几口，就和燕子一起来到院子。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燕子问：“晓冉，在学校还好吗？”
这一问晓冉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燕子渴望上学，渴望是校园中的一份子。看着燕子落寞的眼神，和刚才那个哈哈大笑的人比起来仿若是另外一个人。燕子的母亲在弟弟刚出生时就去世了，父亲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不让燕子上学了。
晓冉问燕子：“你怨你父亲吗？”
燕子说：“这能怨谁呢！这就是我的命。”
语罢，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任夏日里的风吹动秋千缓缓荡起。
燕子走了剩下晓冉一人，随着秋千的起伏，随手就能摘到矮墙上的牵牛花，晓冉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幸运的同时也想为燕子做点什么，可此时的自己又什么权利去为别人做些什么呢！
夜里，大片的蛙叫声，外婆说是要下雨了！得把菜园里的酱缸用盆扣上，晓冉说：“外婆我去吧！”说着就出去了。
回来靠着外婆就躺下了，晓冉闷闷的问：“外婆，命是什么。”
外婆叹了口气说：“命就是菜园里的菜，长到个了我们就把它摘下来吃了。”晓冉似懂非懂的想着，想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
在后来就听说燕子掉到水里了，在也没有上来，当人们把她打捞上来时，皮肤已被水泡的泛白泛白的。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