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花开未央
“娘娘,喝药吧。”月槿端着药碗,看着那个站在窗前的白色身影。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宫绦,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走。“月槿,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白色仙子冰白的手指攀着窗沿,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月槿看着窗外灰颓的
“娘娘,喝药吧。”月槿端着药碗,看着那个站在窗前的白色身影。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宫绦,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走。“月槿,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白色仙子冰白的手指攀着窗沿,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月槿看着窗外灰颓的院落,泪水一下流了出来:“娘娘,您不要想皇上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初柳妃诬陷您害了她孩子的时候皇上在哪里?如今您都被他打入冷宫了!”
白色仙子慢慢蹲坐在地上,墨色的长发水一般委顿在地,声音平静:“入宫三年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想他在做什么。”
即便远离了他身边,自己还是收他钳制,从身到心。她苦笑,不,她已经没有心了。刚入宫的时候自己的心如炉中的火,热腾腾亮堂堂的,如今才过三年,心早已成了炉底烧剩下的一把灰。如今连这把灰也都吹散了。
不知道是否还喜欢他,她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只是每天在等待中变得消沉,在习惯中变得平淡。
月兰推开残破的门走了进来,看着这主仆悲伤的场面皱了皱眉,叱道:“月槿,怎么又惹娘娘伤心!”说罢,走上前去,把白衣女子扶起来,柔声说:“娘娘,虽然如今在这里,但是依旧有我和月槿侍候您,这个恩赏可是前所未有的啊。可见皇上还是对娘娘有情分的。”
白衣女子脸色依旧惨白,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呆呆地不知道想着什么。月兰看见月槿手中的药一点也没少,叹了口气:“娘娘,把药喝了吧,我和医馆的小顺子相熟,开了点祛风寒的药。旁的不管,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白衣女子看向月槿手中的药,黑乎乎的药汁,最普通不过的白瓷碗。谁能想一个月前还锦衣玉食的雪妃娘娘竟然落到了这种田地。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祛风寒?再好的药都治不好如今她寒冷的心。那天柳妃在春日宴上吃了她递过去的糕点流了产,皇上震怒,迎春宴也草草收尾。她心里很空,不断安慰自己:皇上会相信她的。虽然现在皇上几个月才召幸她一次,但他曾经说过她木雪是最良善的女子。
那天她画了最精致的妆容坐在木莲殿里等待皇上。可是从晌午等到傍晚,都没见到那抹熟悉的明黄,她知道她输了。那晚雨下得很大,去冷宫的路上她不肯遮雨,冰凉的雨好像能浸透皮肤,渗到血液里,连骨头都颤抖着受不了这雨的冷。她是有私心的,她希望淋病了皇上能够怜惜她,想起她的好。而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傻。
胸口很不舒服,怎么咳都是闷闷的,直到喷出了一阵红雾,她才软软地倒了下去。“娘娘,娘娘!”
二
再次醒来,睁开眼是藕荷色的帷帐,空气中也是清甜的果香。木雪眼睛里没有诧异,只有暖不化的冰冷。她的手轻轻扶在肚子上,看来,她是真的怀孕了。刚开始她也不确定,还没等到去叫太医便发生了春日宴的事。之前她无数次想象着怀孕后的场景,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样。
月槿走进来,看到木雪醒了,笑着走过来:“娘娘终于醒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木雪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是用我的孩子做筹码,从冷宫里出来又回到木莲殿了么?”
“娘娘不要这么说,皇上来过了,很是担心呢。”月槿的笑容收敛,小心地说。
“我不这么说别人就不这么想吗?”木雪自嘲地笑了笑。
“娘娘难道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吗?”月兰端着药碗走进来,脸色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得了简单的风寒,怎么能咳出那么多血?还有当初春日宴里娘娘桌上有麝香的糕点真的是别人用来害柳妃的吗?”
木雪猛地抬起头,盯着月兰的眼睛。双拳紧握,指甲在肉里掐出血来。
三
木雪正倚在床头闭目养神,月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脸喜色:“娘娘,皇上来了。”木雪正欲说话,月沫笑嘻嘻地一蹲身行礼道:“奴婢知道娘娘要说什么,准备皇上最喜欢的雨前龙井,准备好芙蓉饼和杏花糕,对吧?”
木雪愣了一下,原来习惯是这么可怕。
迟疑间,皇上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见雪妃虚弱着身子请安,忙上前扶了一把。木雪就着他的手坐在了床沿,刚想抓住他的袖子,皇上已经松开手:“赵通,去把银耳羹端上来。”
木雪看着空空的双手怔了一怔,刚入宫时撒娇使小性子的时候最爱扯着皇上的衣袖。
赵通快手快脚地端上了燕窝,月沫看着却皱起了眉头,娘娘是最不爱吃银耳的。
月沫上前走了一步,刚想说话,看到木雪的眼色后一愣,娘娘这是准备吃了?
木雪忍着不适顺从地吃着皇上喂过来的银耳,瞥到皇上腰间系着簇新的香囊,眼睛突然干涩起来,这针脚比自己做的那个的确细密得多。可是,这香囊的味道……
皇上进门的时候看到木雪脸色黄黄的,病怏怏的,还怀着孕,心下多了几分怜惜。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雪妃之前的样子、有什么喜好,只记得当初她胆子大,笑起来很讨人喜欢。今日再这么一看,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像也不像。一时之间,默默地喂着银耳羹,两人都不说话。
一碗燕窝终于吃完了,皇上对之前春日宴的事只字未提,叮嘱了两句好好养胎,便推说有政事离开了。
木雪看着皇上带着一帮人乌泱泱地来再瞬间走个干干净净,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笑,笑到泪流满面。
错付了情谊,再也作不出温顺的笑脸。他是多情人,也是忘情人。能配上他的应该是那些容貌妍丽、头脑精明的女人,比如那个香囊的主人。香囊的味道是极为馨香淡雅的,只是她闻起来有些头脑发晕,不用想便知道这个里面加了什么。
知道自己笨笨的,没有宫斗的本事,也不想为了简单的活命而在死亡边缘挣扎。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如此。她,想离开。
皇上从那日走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来。木雪静静地听着月兰安慰她:“邻国御风王爷来使,皇上现在每天都忙着招待、宴请。等皇上忙完了,自然来看娘娘了。”来看她,像上次一样相敬如冰吗?
天宇国和邻国御风关系十分紧张,五十年前天宇还惨败在御风手中,所以每次迎接来使和出使邻国都是慎之又慎。木雪嘴角勾起来:“原来是御风王爷来了啊。那是要好好招待。”月兰以为主子想开了,便去忙别的了,她没有注意木雪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想出宫,以已之力必然不能够。木雪觉得是时候找个人帮忙了。
四
木雪是个美人,但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木雪坐在铜镜前,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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