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两个女人轻轻地敲响了局长家的门。里面的人缓缓的打开了门，一个很胖的女人探出了头，看见门外是两个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她把她们让进了屋。
“谭局长在家吗？”
“不在，她很晚才能回来”。那女人说。
“那，我们进屋等一会儿吧！”说话人是姐姐。
女人很不情愿地把姐妹俩领到餐厅。
因为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怕找不到家，她们今天没带礼品，俩人在局长夫人面前显得局促不安。
局长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就自行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姐妹俩站起来，做下去。做下去，站起来。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显得格外焦急。
十一点啦，大门敲响，女主人快步地把局长迎了进来，他们进了卧室，并轻声说着什么。
一会儿局长来到餐厅。
姐妹俩慌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同声说：“局长回来啦。
局长问：“有事吗？”脸色阴沉，酒气扑鼻。
局长，“我是东岭乡十三中学的中学老师，我叫刘雪。实在抱歉，这么晚啦还打扰您！”姐姐一脸的歉意。“我丈夫在本市工作，我们两地生活都十五年了。局长，今天我来看看我的申请调动报告啥时能批下来。”
“这事去问有关人员，局长家里不办公。”局长显然有些烦。
“局长，我们去你局里问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就只得找您了”姐姐陪着小心。
“你是中学老师?市里中学教师早满了。”
“那，要不，局长您看看，能不能把我转到小学也成。”姐姐红着脸说。
局长站着，明显肥胖的躯体已经支持不住了，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红红的脸上，两只肿眼泡子开始闭上了，似乎要睡了。
姐姐一看着了急，就轻轻的唤了一声：“局长，局长。”等了很长时间，“……哦，你要……干什么来着？”局长没睁眼。
“调转。”
“啊，调转。你……干什么来着?”
“中学老师。”
“中学老师，哦，中学老师。干了多少年来着？”
“十五年。”
“啊，……十五年，十五年算啥？还有二十年……没……没调上来呢？”
说着，说着，又要睡的样子，还时不时打着饱嗝。
妹妹一看急了。赶忙插嘴道：“谭局长，你就帮帮我姐一个忙吧，她自己带两个孩子，大孩子还是小儿麻痹症，她太苦啦！”
“谁……谁……不苦？”局长的舌头显然不好使。
姐姐一听急了，就有些激动。“局长，文件规定两地分居五年就可以调转。我们都分居十五年了，局长就不能照顾照顾啊！”
听着这句话，局长突然清醒过来。
“没名额，不满二十年不能考虑。”局长语气强硬，显然已经很不耐烦。
姐姐一听，想好的一大堆恭维话忘了一干二净。出口接上了一句：
“我们学校小许老师才干了两年就调上去了，局长您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呀！”
姐姐话音没落，局长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调不调难道还用你来安排？”话没说完，拔腿就走。
姐姐一看更急了，“局长，局长您别生气。您千万别生气，我们大老远来的，我们不会说话，您千万别见怪。局长！局长！”姐姐跟在局长后面哭了起来。
这时，当派出所所长的局长的儿子忽地从卧室里冲出来吼叫起来“看你们两个那个熊样！空着两手要办工作！你们臊不臊？谁办工作像你们两个鸟样？抗着两嘴来办事，妈个＊的，滚！快滚！”
连推带搡地把姐妹俩，推出了门外。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天更寒，风更猛了……

2004年六月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