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玉米地

绿油油的玉米地

籯金小说2025-04-16 09:57:12
“王子庄的亲,扯拉秧的根”。王子是传说中的,哪朝哪代的至今我也不知道。王子呆过的地方王子庄当然就是指我的家乡,那个在沙漠边缘沙河一侧的小村庄。扯拉秧就是牵牛花,牵牛花根连根茎连茎的,丝丝拉拉,全连扯在
“王子庄的亲,扯拉秧的根”。王子是传说中的,哪朝哪代的至今我也不知道。王子呆过的地方王子庄当然就是指我的家乡,那个在沙漠边缘沙河一侧的小村庄。扯拉秧就是牵牛花,牵牛花根连根茎连茎的,丝丝拉拉,全连扯在一起。这句话对于我们家乡人与人的关系做出了贴切的形容:谁与谁都可以攀成亲戚。王兰花,长得不高不矮,细眉细眼,一笑就在脸上一边堆出一个小窝窝,让人看着特亲切。她也像我的妈妈一样会在后背背上一对黑油油的大辫子,她的辫子没有妈妈的长,只能长到屁股那儿,一走路在有点厥的屁股上晃来晃去的。论下来,她是我的李家叔叔家的婶子。李家叔叔就是李成德,个子不高,满脸胡茬,有点儿驼背,眼睛到是不小,看人转动着他的大眼睛,哗哗地响。转着论下来,他与我的父亲是表兄弟关系,他的母亲我的父亲应当叫姑妈的……
虽说是叔叔婶婶,这只是我心里想着的亲热。其实在李成德王兰花那里,他们似乎并没有我想的亲戚的感觉。有些时候我老远喊叔叔婶婶,他们也只是象征性是哼一声或像没有听见一般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留下我尴尬地站在树下,心里难过老半天:啥时候惹着他们了,咋回事呢!和他们家的娃娃们在一起,我还是挺注意亲戚关系的。分伙玩的时候,他们家的老大喜子不跟我,我就要上他们家那个老二丫头红娃跟在我的后边。我叫红娃把鼻涕擦净,把带不起来的烂鞋放在一边,然后保护着她躲在生产队的草圈里。我嘱咐不管谁诈呼都不要动,而我引诱着他们那队人绕过红娃到另外一个地方。红娃还真听话,尿憋了也不敢动。那次我们玩完都回家了,喜子被兰花婶子拧着耳朵从我们家门口过去找红娃,问我知道不。我才想起来让红娃躲的时候交待,没有我的话千万别出来,就是你爹妈来了也不能动。连忙跑过去扒开麦草堆把已经呼呼大睡的红娃叫出来。喜子上去对着红娃就是一脚:“死娃子,哪有这样的,就知道听别人的话。”婶子到是没有对我说啥,而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心上的肉都疼。之后,红娃再也不愿跟我跑了,那次我拿一分钱买了六个豆豆糖,说给她两个让她跟我走,她看着喜子的眼睛,终于没有答应。不过,我还是大方地给了她两颗,一颗红的一颗绿的,并宣布,不跟我玩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记着的。其实,那天我心里很难过,我们是亲戚,亲戚咋说不亲就不亲了呢。
兰花婶子在我的眼里那儿都好,就是脸上太白了,不像是我们村子里其他婆姨们那样,在太阳下行走,在风沙里吹打,手脸晒成一麻儿的古铜色。我想她是不是狐狸变的。狐狸精的脸就是白的。这是三叔家婶婶亲口给我讲的。她说狐狸家姊妹好几个,就靠变成精勾引人,吸血过日子。那年那月那天,小伙子家来了个狐狸精,一下子迷住了小伙子。小伙子的妈妈提醒儿子,这可能是成精的狐狸,儿子不信。妈妈害怕儿子上当,就想办法收拾狐狸精,于是让儿子借钱灌来几斤清油,在锅里烙饼子。他妈妈要让狐狸精来烙,念着“锅里油香香,灶里红塘塘”的歌谣。狐狸精怕火,但又不能不去烙,最后现了原型。听着婶婶的“古传(zhuan)”,我一边是口里的口水,那么油香啊,啥时候能吃得上;一边是心里一阵阵地颤栗,要是那狐狸精真成了事,小伙子就命悬一线了,可怕。“为什么狐狸精都长得那么白,那么好呢?”依偎在婶婶怀里的堂兄问。“长得好才能勾引住人啊!”那天晚上半天了我不敢走出婶婶家,我怕回家的几十米路上会出来一个狐狸精,我不怕勾引,我不想死。直到大堂兄说要到大队部开会,我才跟着出了婶婶家门。我说堂兄:“你等等,看着我进家了再走。”这才飞快地跑回家。
兰花婶婶究竟是不是狐狸精变的,成德叔叔一定知道。我就利用几个放学空闲时间借故跑到他们家门口晃悠,目的是看成德叔叔他们家上空有没有妖气,再看成德叔叔脸上有没有啥变化。看了几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到是成德叔叔看到我行为鬼异,起了疑心:“这娃子,没事吧。找喜子红红耍吗?他们放羊去了。”被人识破你要干什么,确实是件很伤自尊的事情。我以为成德叔叔知道了我的目的。于是,再也不好意思盯下去了。
事情还是从跟着大人们干活发生了变化的。上学没有多少作业,跑回家就是拉起架子车到生产队挣工分,往生产队饲养场上拉垫圈土。那天拉了一车子回来尿憋了,跑到厕所里撒,正好听到王三爷和马四爷两个饲养员老头在透风的墙那边草圈里说话:“你说丢人不丢人,都让人给按住了。”“什么按住了?”马四爷不解。“说了你可别往外传啊。就是丁主任和王兰花。他们在大队会议室里弄,叫吴书记逮住了。吴书记那人你不是不知道,最革命的人了。说是要往公社里报呢。”王三爷说着咳咳两声,“唾”地往远处吐了一口浓痰。“真的啊,看不出来。成德知道吗?会兰知道吗?”“那谁知道啊。估计不知道吧。再说,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丁主任家的会兰早就知道他的男人有这一口。现在当干部了更是不得了,“村村都有丈母娘”,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成德就更别提了,他就是个囊头。你见他什么时候直起过腰?”“哎,别说了,有人来了。”听到我唰唰地尿声,两个老汉停下了议论。透过墙隙一看是我,马四爷嚷嚷:“这小秃崽子,进来也不出声。听到什么啦?”“没有。”我不知道他们问的什么,只是觉得脸上发烧。丁主任,一笑露出两颗金牙的家伙,革命得不得了的人。他们丁家是村上的大户,他们丁家的一些人总会合着伙欺侮其他小姓人。是他领着一伙子人跳起来把父亲整下去,他才当上了主任。他和兰花婶子“弄”啥?兰花婶子真是的,怎么和姓丁的笑面狐狸拉上了。噢,他们可能都是狐狸吧。过去到是没有听说过有男狐狸的。不过,世上有母就有男,大人们没有说,不等于没有。
我心里揣着一个大秘密。拉起车子,精神有些走调。兰花婶子,你真是个狐狸精变的吧。是什么颜色的狐狸?平时,你的尾巴在那儿?不是那两条大辫子吧,尾巴没有两个的。红红,喜子,还有得子,凯子,他们一家的四五个,难道都是小狐狸?不会吧。成德叔叔怎么还活着啊。可是三爷四爷说的话像是真的呢。
晚上回家妈妈正在做饭,父亲找了一根木头做铁铣把。下午我撬土,把铣把弄折了。饭还没有熟,我找了本书坐在门边土块上看。听着母亲问父亲:“听说了没,成德家的事。”“听说了。那个丢人卖臊的树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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