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

凝眸

拊膈小说2025-04-17 14:01:01
静静的天鹅湖畔,粉淡的花儿开满了草地。我坐在湖边的大青石上,把飘散的长发高高盘起。微风拂过,迷离的芳香从发肤之间渗过,醉意撩人。湖水幽蓝,仿如明镜,清灵的波光中,那双澄净的眼眸隐隐睁开,安静地注视着我
静静的天鹅湖畔,粉淡的花儿开满了草地。我坐在湖边的大青石上,把飘散的长发高高盘起。微风拂过,迷离的芳香从发肤之间渗过,醉意撩人。湖水幽蓝,仿如明镜,清灵的波光中,那双澄净的眼眸隐隐睁开,安静地注视着我。热潮在脸颊涌动,我局促不安,直到一片轻盈的水花溅到了我的脸上。
月影醒了。湖的一隅,它正惬意地洗刷着自己的皮毛。伴随着一声声欢悦的嘶鸣,那双美丽的银翼轻轻拍打着湖面。晨曦穿过翻腾的水汽,幻化出一道绚丽的虹霞。我走到月影身旁,轻轻抚摩它光洁的鬃毛,微笑着说:“月影,我们该回去了。”
月影载着我朝丛林深处飞去,我茫然地把脸贴在它的颈上,闭上了双眼。那双眼睛,我还是不能够忘怀么?
埃拉西亚历,雾月,那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液香气的夏夜。
当我的长剑奋力刺穿第四个扑向我的大耳怪那粗陋的胸膛的时候,暗红的血浆已经把我的白色丝袍浸染得污浊不堪了。我的体力已然耗尽,手中那把因为饱食鲜血而显得异常狰狞的剑此时是那样的沉重。一个高大的食人魔法师正狂躁地盯着我,而远处,还有一个矮小的半兽人正阴险地摆弄着手中的一把利斧。我无力地瘫倒在已经伤痕累累的月影身旁,近乎绝望地看着半兽人疯狂地向我掷出了夺命的利斧。
这次任性的离家出走,或许本身就是个可笑的错误,因为身为丛林守护者的女儿,死在几个恶心的兽人手中实在是件叫人难堪的事情。然而须臾过后,所有的懊悔都似乎化作了满心的欢悦,因为我看见,一道闪光击落了笨拙的飞斧;我更清晰地看见,那张华美的金弓之后,是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眼睛。
长发飘逸的精灵矗立在夏夜和煦的风中,清俊的脸上浮动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能为你效劳吗?我的小姐。”迷人的眼眸直视着我,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帮我赶走它们吧,修……”我的声音弱到自己都听不清。
半兽人似乎被激怒了,狂吼着投出了更多的飞斧。但是暗夜中的修更像个华丽的舞者,身形晃动之间,数道金光已经把斧子尽数击落,而最后的一箭则贯穿了半兽人那颗愚不可及的脑袋。食人魔法师似乎受到了半兽人溅洒到空气中的鲜血的刺激,狂暴地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过来,巨大的身体顿时湮没了修在我眼中的身影。
“修!小心!”我肝胆俱裂。
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地,修走上前去,拔出了深深插进食人魔胸膛的利箭。“黄金的箭头,值不少钱呢。”修冲我笑笑,“小姐,你这样不辞而别,大家都会很担心你呢。”
夜幕中,那双安静的眼眸仿佛两颗晶莹的宝石。我不愿让修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别过了脸去,月影用头轻轻摩挲着我的脊背,温顺地微喘着。
“你在跟我赌气吗?”修轻轻扶过我的脸,“跟我回去吧。”那双眼眸再次直视着我,这一次我看见那里面写着忧愁。
“回去?可你再不会像以前那样陪我在丛林里看星星了,不是吗?那样的话,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我茫然地抚摩着月影的头,修站在我的面前沉默不语。淡淡的月光淌过他的身体,倾泻在我的脸上。
“芙兰,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你明白的。”修轻声叹息,晚风将他的长发吹得很乱,忧郁的目光穿过乱发的间隙射入我的眼睛深处。“相信我,跟我回去吧。”
修的话似乎充满了魔力,我沉默地站起来,挽住修的手。修一手搀扶着我,一手牵起受伤的月影。我忧伤地把头倚靠在修的肩头。我知道,明天过后,那里将不再属于我。
月光下,升起诡异的影子。
我从来没有想到食人魔的生命力可以那么强,因为修的箭射得是那样的深。我的脖子被粗大的胳膊勒得咯咯作响,垂死的食人魔在我耳边发出桀桀的怪笑,窒息……愤怒的修拔出腰间的短剑,狠狠地刺向了食人魔的咽喉,腥咸的血水溅满了我的脸庞。
“修……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捧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修的面色很苍白,眼睛呆呆地望着我。良久,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洒而出。我这才发现,食人魔另一只手上的狼牙棒砸在了修的背上。
“不……”我痛苦地扶住了修摇摇欲坠的身体,疯狂吻着他惨白的脸庞:“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修!”
“我……应该射它……脑袋的,真,真是……可笑……”修吃力地笑笑,两眼无神地看着我:“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我的心猛疼了一下,把修搀上了月影的背上,开始朝家的方向前行。
月色凄清,一路上修的眼神逐渐黯淡,我疯狂地驾驭着月影,心头阵阵绞痛。修,是我害了你!尖利的风声在耳边响起,那是地狱的狞笑……
而明天,明天是修和白石城公主举行婚礼的日子……
……
悠远的回忆总是容易伤神,疲倦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月影长长地嘶鸣一声,我慢慢睁开眼睛,到家了。
营地里一片忙乱的景象,我微笑着拍拍月影的脑袋:“看来我们还赶得上出发。”半人马队长席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用他那特有的粗嗓门冲我叫到:“我的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呆在营房里,军队就要出征了,外边很乱……”
“席勒队长,请把我编到你的部队里,我也是要去前线的。”我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说道。
“什么?你太乱来了!这是决不允许的……”
“我已经得到了格鲁将军的准许了,请照着我的意思做吧。”我掏出了从格鲁那里偷来的兵牌,这是我第一次欺骗这个憨厚忠诚的半人马。
席勒看来很信服格鲁将军的权威,不再说什么了。我看着正准备列队出发的军队,心头一动:“修队长……这些天来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能做……眼神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样……”席勒嘟唠着,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我没有再理会席勒,快步朝修的营房跑去,那里的帘布静静地垂着。
修安静地躺在长长的椅子上,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但却没有了任何的光彩,就那么凝着,像一块死水化成的冰快。我怅然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对外界已经毫无知觉了的修,纤长的食指轻轻划过修的脸庞。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那双从小陪伴着我躺在丛林的草地上看星星的眼睛,就这么死去了么?
“你别碰他!”一声愤怒的呼喝将我从感伤中惊醒,我回头看去,一个脸蛋红扑扑的人类女孩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站在我的身后,正瞪着一双喷火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明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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