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把你留在梦里·紫鸢

只愿把你留在梦里·紫鸢

急痒小说2025-03-31 05:00:23
风激荡在南国冬天的冷雪冰霜里,江紫鸢踏在广袤无垠的晶莹中,深深,浅浅,影出孤零零的侧颜,发丝打在冻得通红的面庞,口中吐出的热气转而就匀出了寒意。江紫鸢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一处石碑旁,手指抖动,沿着红色的墨
风激荡在南国冬天的冷雪冰霜里,江紫鸢踏在广袤无垠的晶莹中,深深,浅浅,影出孤零零的侧颜,发丝打在冻得通红的面庞,口中吐出的热气转而就匀出了寒意。
江紫鸢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一处石碑旁,手指抖动,沿着红色的墨,一笔一划,反复摩挲着在无数个深夜里呢喃的,他的名字。
这里,睡着她今生最爱的人。
他们认识已经十八年了,她的一个举动,他就能够知道那些刚刚萌芽的小心思,他的一个眼神,她就能够明白他话里潜藏的暴雨梨花。
十八年里,曾有四年的空白,她在上大学,他仍然在故乡。空中跨越千里的他的牵绊,她只当是碎碎念,电话里一字一句的叮咛,像轻轻的耳语,她怎么会不明白,装傻而已。同寝室的一个女孩,问过这样的问题: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
她记得那女孩的名字,叫童莫莫,是个明媚的女子。听说,最后也没有和爱的人在一起。她总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有他的守候,好像一切都那么轻快,那时的她为什么偏偏可以把他的付出转化为心中的理所当然呢?
晃动的时年里,她纵容自己越过崇山峻岭的荒芜,寻找一份并不永恒的相伴相守,独独忘记了一直以来他的坚守。
她和他是被世界遗忘的两个孤儿,有了彼此,才拥抱了完整的幸福。
藩篱过后的宁静,她也曾有过想紧紧拥着他的冲动,这么近,能闻到他刻意掩藏起来的烟草味道,那么远,审视自己不满千疮百孔的心,和身体。
自卑,不因为学历,不因为家室,一颗不确定有勇气站在他身边的心,她坐在飘着落叶的湖边,光着脚丫,渗透的凉,冲开全身的毛细孔,她告诉自己,他的身边应当陪伴一个洁白如羽翼的女子,辗转浅笑,有淡淡的酒窝,和晕开的红胭。
他说,她是他的仙女,从十二岁开始,一直都是。
站在门外,她嘴角微微上扬,绽开笑颜,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了。
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仙女,而他,却是她的天使。
空气中,有醉人的氤氲,他倒在地下,握着酒瓶。她从未见过那么窘态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静静地站在那,看另外一个女子温柔地穿过他的臂膀,扶起他的胸膛,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她从他的房主,渐渐地成为他的家人,再后来,只能傻傻地站在一边,他眼里的笑靥如花,不是她。。
她终于能回答童莫莫的那个问题,男女之间或许存在着纯友谊,但不发生在他和她身上,她始终不想承认的是,在时间这条漫漫长河里,她最后还是爱上了他。
属于他的婚礼,晚上大家一起聚在闹哄哄的KTV,投影里的字幕不停流转,每一首情歌里的歌词都像是在说他和她。头靠在皮沙发上,有人点开陈奕迅的《十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他们之间,何止十年,一眼的频率仿佛就不经意地写下了一辈子的结局。
通宵的疯狂,嗓子干哑,发不出一点声音,吞着口水,睡眼朦胧地在日出之前醒来,她微眯着双眼,侧着身子,习惯性地唤他的名字,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面庞。房间里的啤酒瓶七七八八地或立或倒,好几个人在地板上相互交织着身影,竟是一群人的宿醉。她暗自的庆幸,刚才那一声呼喊,没有任何人听见。
镜子里,苍白的面容映衬头发凝结滴下的水珠,腻在脸颊两旁,卷曲着,哗啦啦的水响冲走了她的醉意、睡意,越凉,越清醒。他,终究是真的离开了她的生命。
彼时的她尚未知晓,她的以为,最后成了永久的真命题。
他们认识的第十八个年头,她的身边也早已有了另一个人的陪伴。偶尔两个人见面,她还是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感受着那一份淡淡的幸福,没有深入骨髓,却能从缝隙之间窥见细水长流的痕迹。她今生唯一那么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的放手,成全了他的幸福。
她又怎么会知晓,他无数次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
其实,我幸福,是因为我知道你希望我幸福。
不过是流年里的错过,在轻捻舞步的旋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转身,就改变了两条线的轨迹,从此不同的人生,过了交点后,终究是渐行渐远了。
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树影夹杂着阳光的细细碎碎,恍惚让人错落,进入隧道的一刻,轰隆声下,戒指的光芒急急地黯淡,她急促的呼吸几乎要掩盖所有纷繁的思绪,踏上返回故乡的旅程充满了害怕未知的腐朽,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那个电话里传出的话语一定是因为信号的干扰而显得不太明晰,他怎么可能会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呢?
他的墓碑上,右下角的名字不是她,眼泪落在泥土里,打湿了一片宁静,白雪皑皑中只看见了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灰霾的气息,像是迎接着某场仪式的即将来到,似乎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等待着回忆中某个场景里再也出现不了的美好时光。
牙齿因寒冷而咯吱地颤抖,苍白的嘴唇咧开笑容,她扭动着裙摆,毫不在意打在她身上的雪花,融化了渗透到骨子里的凉。
“你说过,我最适合穿碎花裙子了,我穿给你看,漂亮吗?”
“怎么不说话?你回答我嘛!”
“嗳,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答应过要照顾我的啊?”
“陈向阳,你起来,你起来看我一眼啊!”
“骗子!陈向阳你这个骗子!”
回荡着山头的嘶吼不停地响彻,她的声音里有浓重的哭腔,再不似从前的明亮欢快。
她瘫坐在零度以下的尘埃里,像一朵寂静里开出即将凋零的花,拼命留住最后一丝美丽,试着拷问,过去。
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
若一开始,没有认识你,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早知会有今日,无论多自卑,多不确定,我都会告诉你,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其实,想起来也没有多懊恼,只是遗憾,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你度过的人,不是我。
关于爱,我们都辜负了它。
她倒在了他的墓前,眼角泛着泪光,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寒冷,在所有的意识失去之前,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天,也是这个季节,窗外的阳光灿烂,他跑上天台,一地的明媚,他张开双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唤着她的名字,“紫鸢,你快出来!”
听到她缓缓脚步声,他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
多希望,一切如昨。
原来,她和他,一直在梦里,从未清醒。
墓碑前,用水泥细心铺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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