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沅的爱情
我大概很坏。骨子里放浪形骸,笑起来人畜无害。旁人说像智商不济的孩子。其实我很受用。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琐碎的小字,酝酿一点孤寂的情绪来哀伤自己——俗称矫情。当然我更喜欢做的事情,是从男人身上找灵
我大概很坏。骨子里放浪形骸,笑起来人畜无害。
旁人说像智商不济的孩子。
其实我很受用。
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琐碎的小字,酝酿一点孤寂的情绪来哀伤自己——俗称矫情。当然我更喜欢做的事情,是从男人身上找灵感。比如经历失恋,一不小心做了第三者,一次与已婚男人的恋爱——我们暂且把它称之为恋爱。
没有男人可以给我提供灵感的时候我还喜欢抽烟,抽多了,灵感就来了。
1.二〇一四年,我遇到他。
(1)
三月,是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但那天天气不太好,可我偏偏穿了一条裙子。下班路过WD广场,那里摆着几摊书,棚上拉着“正版图书买2送5”的横幅,于是我走了过去。
风大的几乎要把这个简陋的摊点掀翻。雨棚被吹得哗啦响,我淡紫色的裙子在风中摇曳生姿,散乱的发丝在风中群魔乱舞。
但这并不影响我寻找书籍,摆满盗版书籍的铁桌横着三张,分两排散布在棚下,中间留出了供人通过的小道,我站在桌边挑拣,试图发现一本能让我看起来充满文艺气息的书,比如《诗经》。
找了许久没找到,我想着回头问书贩,书贩一脸茫然摇头,“没有,《诗经》这种书没多少人喜欢,我一般不卖,你可以看……”
书贩滔滔不绝地推荐,极尽所能想让我留下些钱财,我怅然。
“这种地方不会有《诗经》卖,你可以去X宝看看。”
我应声回头,拨开布满一脸的发丝,看清来人的模样。
个子比我高出一头,刺一样的短发,深蓝底白色竖条的衬衫扎在黑色休闲裤里,青涩的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
我也学他挂上戏谑的表情,灼灼地看着他。
“X宝多假货,小朋友你还是多看看书好,别学大人网购了。”
不可否认,他的衣服很有质感,也便宜不了。
他有些无措,尴尬慢慢浮上脸。他尴尬地笑,尴尬地摸耳朵,尴尬地说:“我没有其他意思。你……”
我不耐地打断他,“没事别乱搭讪。”
(2)
那个在书摊边上遇到的男生——他在我对男人的定义里,只能叫男生。是我人生洪流中遇到的,数量繁多的,极其普通的人之一,他存在与否于我而言毫无影响,于是我渐渐地忘记,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青涩的年轻人。
我依旧行素自如,在不同的男人身上寻找我想要的灵感,游离于形色男人之间,对我来说,男人的保质期超不过20天,因为跟同一个男人在一起太长时间,灵感会枯竭。哦,也许并不仅仅是灵感。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五。我的现任男友,在十分钟之前变成了我的前任。我们坐在星巴克咖啡里,他用咖啡淋了我一个“醍醐灌顶”。
那是个靠窗的位置。
来往行人诧异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我听到我的前任,道貌岸然地说:“婊子。”
接着,用震耳发聩地声音,头头是道地陈列出这十几天来送给我的礼物价值几何。我麻木地看着他翕合的嘴。我想,他也许是在懊恼,为何不早一点跟我上床,这样他的付出就有了价值。
他馋涎我的外表,所以经不住诱惑;他认为我是用金钱能买到的一切中的一种。
其实他没有动心。
可我不在他的掌控范围,所以他不得不用“泼咖啡”这样烂熟的桥段,来发泄他的挫败感。
而我认为自己被泼咖啡是正常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前任气急败坏地离开,我找来服务生要了几张卫生纸,慢慢地擦拭头上的咖啡,庆幸好歹他喝过几口。
我又点燃一支烟,顺便构思下一篇文章的内容。
(3)
三月三十一日,我再次遇到他,那个青涩的年轻人。
此时,他的身份是客户关系部的部门经理,听说是哪个大领导的关系户。我不屑嗤鼻,在这个拼爹的年代,果然到哪里都有几个空降兵。
那天天气不错,进门时我走他身后,他还是如刺一般的短发,倒是换了一身白色衬衫,挺清爽的。
“不要再看了,我已经感受到了你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回过头,戏谑地笑。
我再不敢趾高气扬地对他说话,尴尬地咳嗽伪装自己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快步经过他身边离开。
出于好奇,我慢慢地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譬如他并不是二十三,是二十七;譬如他戏谑的笑容并不是嘲笑,而是习惯性的笑;譬如,他有个很土的名字,叫李小洋。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如下一段话: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奇的时候,其实已经对他有了好感。现在想起来觉得很有共鸣感,却不能准确地套用在自己身上。他总是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我视野里,有时候是交代工作,有时候是检查工作,有时候……是跟同事们唠嗑。办公室每天都充斥着他的笑声,以及他的气息,我觉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下班一起吃饭吧,这段时间你总躲着我,搞得我跟豺狼虎豹似的。”
他靠在我的桌沿边,痞痞地看着我,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衬衫,身后的阳光替他渡了金边,看起来好像鸡蛋肉卷。
“我不和同事吃饭。”我如是说。
“那就做朋友。”他亦不松口。
“我不和男人做普通朋友,要么是情人,要么是陌生人。”我抬起头,邪邪地望着他,一本正经道。
他笑了。
2.二〇一四年,我爱上他。
(1)
那天以后,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我办公桌隔板上总贴着一张写着《诗经》内容的便利贴,第一天是《国风?周南》里的《关雎》,第二天是《国风?邶风》里的《静女》,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持续到七月底。这段时间,办公室的人看我时眼睛里都带着粉色的桃心。最终是我坐不住了。
我冲进他的办公室,锁上门。
他坐在老板椅上望着我,目光中带了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今天是第一百二十二天,你刚好贴够一百二十二首。你到底想怎样?”我双手撑在他办公桌上,倾着身子,有些怒,又有些窃喜。我期待着他浪漫地告白,又怕其实是我想太多。我对自己说,够了,不用怕,他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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