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妇扬威天津卫
下关村村东头,有一户仇姓人家。男的姓仇,叫仇国兴。做水利工程活,比较有钱。两年前盖了二层小楼。仇国兴的媳妇叫肖春凤,个头不高,却非常能干,就是老挨仇国兴打。仇国兴好赌,什么麻将,扎金花,支色子,天九,
下关村村东头,有一户仇姓人家。男的姓仇,叫仇国兴。做水利工程活,比较有钱。两年前盖了二层小楼。仇国兴的媳妇叫肖春凤,个头不高,却非常能干,就是老挨仇国兴打。仇国兴好赌,什么麻将,扎金花,支色子,天九,没有他不会玩儿的,而且,一玩儿起来就没个完。肖春凤经常劝,可就是说皮儿说不了瓤儿,隔靴搔痒,不管事儿。说急了,仇国兴伸手就打,抬脚就揣,肖春凤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为这,女儿没少跟父亲吵架。可是,仇国兴就是改不了。好在他跟市水利局张局长,工程处的王处长,私人关系非常好,修桥,砌坡,盖井房,反正不管干什么,总能有活干。这么多年了,仇国兴还真是没少往家里拿钱。仇国兴好赌,但是他从来不嫖,对爹妈也孝顺,孩子就不用说了,有时候闺女急了数落他几句,他也不言语。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让他妈拿着苕帚疙瘩追得满当街跑,最后,还得肖春凤给老人下气儿去,才敢进家。这两天家里正忙活着种地,肖春凤成天东跑西颠的,累是不累,家里拖拉机、播种机什么都有,可到地里一看,家家男人都忙活着种地,只有她一个女人,里里外外的跑,心里有点那个劲儿。肖春凤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说仇国兴的不是,多难的活,都是一个人扛,前些年没有拖拉机,肖春凤就跟人家搭伙种地,宁肯自己多跟人家干活,也不上赶着张罗仇国兴。眼瞅就到八月十五了,地也快种完了,仇国兴还是连个影子都不露,肖春凤在心里骂着:“仇国兴,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
天快黑了,外甥从拖拉机上走下来问:“老妗子,不行明儿再种吧。”肖春凤看看旋好的地,走进地里,弯下腰,用手抓着土,又迈着腿走了几步,说:“旋得还挺好。你说你老舅,他念个人吗?啊,一个大老爷们,成天东玩西荡,不务正业,要是我跟你姥姥老爷一说,他这顿臭揍又挨上了。”华子没言语,心里说:“你敢吗?让我老舅知道你给他汇报,你这顿臭揍也少不了。”“肖春凤坐上拖拉机,华子一踩油门,拖拉机在黄土路上颠簸着,发出了嗒嗒嗒的脆响,甩着一股子青烟,在红红的晚霞里,碾着黄尘回家了。肖春凤看见,地里早几天种的小麦都已经长出来了,钻出了小嫩锥儿。要不了几天,这黄黄的土地上,又是一片连天的绿海了,要是老天爷不掉歪,明年就又是个好收成。
拖拉机开进院子里,肖春凤一眼就看见仇国兴站在黄瓜架里,正东瞧西看的,摘黄瓜吃呢。心里这个气呀。“仇国兴啊,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在外头玩够了,回家了。”肖春凤走下拖拉机。“华子,洗手吃饭。”华子看见他老舅摘黄瓜,知道老妗子心里窝着火呢,保不定两口子就又干仗,赶紧说:“我得回家,我妈说给我炖排骨吃呢。”肖春凤这个气呀。小滑头,你是怕你老舅,快滚。心里这么说,嘴上可没这么说。“道上看着点,别打麻将去啊,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告诉你爸去。”华子走到黄瓜架那儿,跟仇国兴打招呼:“老舅,今儿胜负如何?”“兔崽子,该干啥干啥去,别找我踹你。”华子一吐舌头,噌一下子,从院子里几步就窜门外边去了,骑上摩托,一脚油门,嘟,眨眼工夫就消失在村口了。
肖春凤一边洗脸,一边说:“大秋忙月的,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外头耍钱闹鬼儿的,也不怕庄里庄外的笑话。眼瞅着就快抱孙子了,还是这么没个人性。你也上地里看看去,瞅瞅人家的老爷们干啥呢,有俩糟钱儿不知道自己个性啥了。别忘了,你是个土老百姓,到时候也得指望着地。”
仇国兴不言不语的在黄瓜秧里找黄瓜,听着肖春凤叨叨咕咕,没大往心里去。肖春凤觉得不过瘾,还在那儿磨磨唧唧地说:“往人前一站,人五人六儿的,瞅着像个人儿,干的事儿却不是个人,你说,这么多年了,你啥时候真正下地摸过锄把子?还不如老爷子呢,老爷子还天天下地干活呢。耍钱闹鬼儿的,早晚让你败家。”仇国兴瞪起眼珠子:“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你愿意干,你不会雇人儿,几百块钱儿的事儿,折腾你妈啥。我看你是找打了。”“肖春凤也火了:“折腾啥,你说折腾啥?我就没听说,庄稼人种地还兴雇人的,我不是地主老财,有胳膊有腿儿的,为啥非得把那几百块钱给别人呢?吃饱了撑的。你当甩手掌柜的,不怕人家笑话,我害怕呢,让人家戳脊梁骨,说咱们有俩糟钱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仇国兴从黄瓜地里走出来,嘴里嚼着黄瓜说:“我就是有俩糟钱儿,我就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咋的了?啊?你敢我咋的?”肖春凤白了一眼仇国兴说:“我敢把你咋的?哼,我要真把你咋的了,恐怕你连家门儿都找不着。”仇国兴走过去就是一脚,肖春凤咕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仇国兴攥住肖春凤的衣服,蓬蓬就是两拳,第三拳抬起来还没打出去呢,他爸仇景山拿着木头棍子就冲过来了。仇国兴一看,撒丫子就跑,老爷子跟小学生扔标枪似的,嗖,木棍子就飞出去了,仇国兴一看不好,一猫腰,躲过了棍子,站在门口喘粗气。仇景山看着他,用手指点着仇国兴说:“小子,你过来,老老实实让她打几巴掌,算没事,要不,我上被窝里逃匿,也得揍你。”仇国兴说:“拢共就那么几亩地,家里又不缺钱,雇几个人一种不就得了,非得自己干去。自己干就干吧,还非得让别人去。”仇景山慢慢外走着,仇国兴也往后退着。仇景山突然发力,几步窜出了院子,仇国兴比他跑得还快,早就窜出去百米开外了。仇国兴的妈嘿嘿笑着:“老东西,你还能追让他?回来吧,吃饭了。有种儿你就别回来,啊,我要是今儿看不见你,你可想好喽。”“妈,我又没说啥,是她叨叨咕咕的,还不兴我说话了呢?”“兴,兴你说话,你回来,咱们在家里好好好说,啊。”仇国兴的他妈慢条斯理儿的说。“我上我大姐那儿了,待会儿再回来。”仇国兴的话从高墙外飞进院子里,话声一落,一阵脚步噔噔噔,再找人儿,已经是踪迹皆无了。
中秋节前一天,仇国兴开着奥迪回来了。下关村的人都来了,把仇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仇景山坐在屋里招呼着大伙,肖春凤忙里忙外的跟人们唠嗑儿,仇国兴走到老爷子跟前说:“爸,这是给您买的茅台酒,还有中南海烟,妈,这是给您买的,十五克的金项链。我一会儿拉着春凤去天津,把小蓉接回来,顺道儿再把小利接回来。”仇景山没说话。老蛤蟆仇景升说:“大老爷们大媳妇,正常的。你就甭管那么多了。你少听说啦,‘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你老东西跟着瞎搅和。行啦,国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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