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公寓,仿佛听见说爱你

孤单公寓,仿佛听见说爱你

富余小说2025-04-01 05:59:01
编号012最近风声很紧。我开始不大出门。其实,此前我亦深居简出。邻人不识。倘一个人总呆于自己的房间,定难能识得他人,或被他人识得。是的,当阳光普照大地,我却掩紧门窗,似一冬眠的小兽蜷缩在床。听说妖精是

编号012
最近风声很紧。我开始不大出门。
其实,此前我亦深居简出。邻人不识。倘一个人总呆于自己的房间,定难能识得他人,或被他人识得。是的,当阳光普照大地,我却掩紧门窗,似一冬眠的小兽蜷缩在床。听说妖精是昼伏夜出的,我亦昼伏夜出,不过不是妖精。我是妖儿。
在这城市,灯红酒绿靡靡之音间,那沉湎风月的男人们多叫我妖儿。我笑得花枝乱颤地应。随他们如何唤,我皆应。阿猫。阿狗。甜心。蜜糖。妖儿……这都无所谓。
我知,我早已丢失自己。灵魂失迷。尘封父母所赐名姓。身体亦如浮萍,一个又一个男人潮涌的肉欲里,我流荡不定。
一切皆从那年走失。那年我十七岁,仲夏,一段荒僻的路,我月白裙裳支离破碎。许是夜太黑,我不能看清那两个男人的模样。他们的手那么粗野,而且罪恶。他们粗重地喘息,在我身上凶狠地蠕动。我以为我要死了,然而没有,只是从此丢失清白。我终于归家。父亲吼骂,母亲在看不见光的角落哀泣,我只迎来这些。这不是我想要的。次日,乘着黎明前未散的黑暗,我离家。前路未卜。这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能不再看到使他觉到耻辱的我。我想我也当开始新的生活于新的人群。故乡,以及故乡那段摧毁我的荒路,甘愿忘却。
也是在那一年,有一段很不短的时日,我流落街头。后来,我遇见阿虎。那天天气不错,阳光很是晃眼。我不知阿虎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彼时我正被饥饿折磨得六神无主。阿虎拍拍我的肩,说,女叫花子,跟我走吧!
女叫花子,只此四字,我心如颓败城墙彻底坍塌。我想,任何一个少女都难能坚强,当被唤作,女叫花子。
太阳在头顶,大而毒辣。曾经我是多么骄傲,这世界却是这般残忍。
你可以使我不做叫花子么?我问阿虎。
可以。只要你跟我走。阿虎微笑着说。
我跟阿虎走。
阿虎说,你的编号是012,从此你就是012。
我点头。一点都不抗拒。
你要保持微笑,012,时刻都必须微笑。你的职责就是服从。阿虎说。
我做到了。阿虎要我做的,那些买花酒的男人要我做的,灯红酒绿靡靡之音间,我都做到了。阿虎很满意。他是否满意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因为,阿虎是我的老板。他有一家那么大的赌场,可招揽来那么多寻欢作乐的客人。他发给我的工钱,以及客人留的小费,使我不必再为流落街头担忧。
阿虎让我上他的床,我很听话地解尽衣衫,绵羊一样温顺。阿虎伏在我身上,野兽一样凶猛地冲荡,最后,他亢奋地大叫:啊,012,012,妖儿,妖儿!我认为阿虎喘着粗气尖叫的样子很可笑,但我没有笑。此等穿上楚楚衣冠作绅士、解开裤带是野兽的男人,我经得多了。他们的丑态我早已见惯。上阿虎的床,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堕落,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通彻心扉。
不过,每次回到寓所,我都会恶狠狠地浸洗自己,用清水。清水洗尘。烟花女子面上风尘,清水能否真的洗去?这真是一个很容易使我流泪的问题。我却已无泪可流。泪水早在十七岁那年已落尽。人能有多少眼泪,又怎经得住春秋冬夏日夜不分地流?
我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是想过嫁人,寻一个朴实的知冷知热的丈夫,同他静静白头。只是想想罢了。有谁会真正地爱上我呢?何况,我还不能生育了。第五次去医院打胎后,医生对我说,你再也不能生育了。他一脸的惋惜与痛心。我笑,笑得满脸是泪。我知道我不会再嫁人了。无人可嫁。譬如一只母鸡,不能产蛋,且羽毛经风尘剥蚀损残,谁肯养呢?
生活中有一种野蛮的力量,让你面目全非。

可爱的马虎鬼杜若
你知道现在说话的是谁吗?是我,杜若,有名的马虎鬼。
认真地说,我鄙夷我的马虎。没有比马虎更坏的习惯了。可我无法将其从我体内清除。记得年幼时,我常被罚站,因不能交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告诉老师,作业我的确完成,只是不小心遗忘在家中的书桌上。老师竟不肯信,以为我很能为逃避功课找借口。当然,此般马虎之事尚有很多。
我至今单身,马虎是最大的祸根。曾先后谈过两三段情,因总不能记住女友生日,情人节忘记送玫瑰巧克力,甚至还能把约会地点记得稀里糊涂,她们便怒不可遏地另择他男投怀送抱。
一个人记性太好,未必是好事情;若记性太不好,则很可能坏了好事情。我想,丢三落四这臭毛病我得根除才好。但,古人有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天晚上回家,走到门口我却傻眼了。翻遍所有口袋竟无法找到钥匙。我抽过五枝烟后仍不能记起钥匙去了哪里。丢了钥匙的大人同迷路的孩子一样糟糕。
我倚着门又抽了五枝烟,终于想到办法。
对门而居的那个女子我曾在楼道见过数次,她很美丽,只是她的眼神总能使我轻易就想到,戴望舒笔下结着丁香怨的姑娘。我不知她的名字,因我们素无往来,仅擦肩而过时相互点头微笑。我不确定现在她是否在家,但是,我愿意碰一下运气。好运气往往是不怕碰壁碰出来的。我按响她的门铃。
门开了。她在。
我颇羞赧地说,不好意思,我找不到钥匙了,可以从你家阳台翻过去吗?我就住在你对面。
她穿的睡裙,长长地盖住脚踝,胸口却开得很低,而且是透明的蕾丝。长发散乱着,遮住她雪白的肩。性感,如小狐狸。又似落入凡间的仙女。
可以,她点点头说,只是天已太晚,你不要翻了吧?很危险的。
她请我进屋,给我冲上咖啡。
我道谢,只是目光不敢再在她身上逗留。她真是个美人,尤其穿着这样的睡裙,我怕多看一眼就会窒息。
她说,天这么黑,翻阳台很危险的。不如今晚就在我家过夜,你可以睡沙发。反正都是邻居。明天你再找锁匠来开锁好了。
我想了想,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我为她的留宿再三致谢。
你还没吃饭吧?她柔声问我。
我点点头。
刚好,我正要吃饭。她说,一起吃吧。
她炒的菜烧的汤味道甚佳。边吃我边想,倘能娶她为妻,当是大幸福。
饭后,她收拾好碗碟,为我抱来被子,放于客厅的沙发上,轻声道了晚安就走进卧室,轻轻掩了门。
被子柔软,且香气袭人。我一夜酣睡。次日醒来,屋里静悄悄,料她梦正香,我轻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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