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乍起
三月,桃花满天,莺鸣柳枝,细雨湿青苔。曲径蜿蜒而上苍郎山,前头一个书童背着担子前行,一个少爷模样的书生在后头悠哉嬉玩,一会儿惊叫:“绪儿,快看,瀑布吶!”一会儿大笑:“绪儿,我们离母亲很远了吧?哈哈。
三月,桃花满天,莺鸣柳枝,细雨湿青苔。曲径蜿蜒而上苍郎山,前头一个书童背着担子前行,一个少爷模样的书生在后头悠哉嬉玩,一会儿惊叫:“绪儿,快看,瀑布吶!”一会儿大笑:“绪儿,我们离母亲很远了吧?哈哈。”午时已到紫阳书院,只见山门紧锁,隐约从门里传出诵书声。“绪儿,这应就是父亲大人说的紫阳书院了吧?”“是的,小……少爷。”绪儿一紧张差点说露嘴。“绪儿,这话从进这门起就得注意了,省得惹事。”“是的,少爷。”“绪儿,你看,我这个样子比爹爹阳刚吗?”“像表少爷。噗。”绪儿忍住了笑,表少爷最是阴柔男子。“去去去,本少爷怎么会像表哥。”二少整整衣裳,假声故意粗犷,却仍带少女的柔情。她提手敲门,不想原来门是虚掩的,于是径直走了进去。
却话说,年少总是情义多,儿女情长最珍重。二少直接随着入门即可见的石头小路往书院里走,到一处路尽,一席长阶盘上入书院的最顶端,二少一鼓作气,闷头直上,不曾想不看路撞上了生人。二少正郁闷抬头张口想看看这个走路不看路的来人是谁,“你……”这话还没出口,只见一肤白朱唇白齿偏偏男子立于二少面前,弯腰赔礼,“心怀歉意,兄台没事吧。多怪于我太匆急。”二少心驰万里,这男子和表哥果真是不同,这般温文书生。“啊,是我冒犯了才是。”“你应就是茂丞县的吴二公子吧,先生让我来接你。”
岁月流转,二少和罗起伯同窗学习已经三载有余,情义已非一般。那日二少家书一到,泪如雨下,她母上命他即日回城,父亲病久。奈何二少与起伯情深意长,起伯却仍当他是同窗兄弟。三日后,各事料理完毕,二少于堂前拜别先生和师娘。再与起伯单独辞话,“起伯兄,此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愿兄长今年乡试会考高中,后我们有机会再见。”“吴弟,好生珍重,兄长定择日来访。”“书房内,我留有一书特与兄长,望兄长细读,明我心意。”“定当谨遵。”“拜别。”“保重。”
话说,吴二少回家之后,父亲久积之病渐已驱散,容色渐润。不些岁月,乡试会试皆已结束,表哥也得中进士,挂红而归,吴府、梁府好不热闹。那日酒宴之上,广梁府知府许老爷带长子许进才同来,进才乃进士出身,才高八斗,器宇轩昂,也非一般公子哥,这日刚好回乡省亲。许进才正是见吴二少姿色如白牡丹,肤白如凝玉,朱丹微启,韵态流露,心下暗叫“妙人”。
真是才子与佳人,谁是最相配?莫道人生多坎坷,福祸总相倚。
不到月余,许府就来人说媒。可二少心中在等起伯高中而来,哭闹着,吴老爷也就作罢推辞了。许府得知,许知府愤然拍案,许进才立即劝慰父上,“两情本应相悦,吴小姐既无意相许,我奈何强扭。罢了,父亲,就当儿子与吴小姐无缘并蒂连理。”
此年岁半,罗起伯高中探花得归,立马回茂丞县迎娶了二少。却说二少闺名“贞瑜”,二少只是家中排行,那日出府求学自己叫唤着玩的。正是起伯与贞瑜,人道夫妻情义比金坚,两厢拍和如比翼,奈何故人心变易,他朝情郎送休书。
二少与起伯如蜜一般生活了两年,奈何罗老夫人,见二少迟迟唯有身孕,一旁怂恿儿子娶二房。怎奈起伯是个迂腐儒生,对母亲向来听从,母亲多说几日后,便默许了。
在罗老夫人四下张罗下,起伯娶了梁家小妹梁罗敷,罗敷貌美却不如二少风韵绰约,但是机智聪敏懂得讨人欢心。奈何正室夫人二少斗不过小三,家庭纠纷渐起,罗敷在起伯耳根旁多说几句:“不能生养,还这般好事欺我。夫君理应为我小女子做主了。”
一直休书递呈上,多年情义不催,当年携手共书卷,流花飘雪并窗前。二少含泪归回吴府,吴老爷郁气大生,当下病了,吴老夫人不敢多责备女儿当年有眼错选夫君,只是叹气心不甘。
当年落花随水流,只道流水无情忍抛却。起伯误听他人之言抛弃贤妻,这事早已传遍,奈何坏事万里传,谁知福祸变。
当年许公子被拒之后,却也一直未娶,“见过嘤嘤娇妻,他人淑女皆非”,听到传闻,心中是又气又喜,气罗起伯不珍惜佳人,喜月下老人眷小生。
痴心总有天怜悯,海枯石烂死不渝。贞瑜见许少爷这般痴情待己本已动心,奈何心下放不下起伯,终是未曾答应。
不下半载就病倒了,冥晦之间留下手书两封,吩咐着呈送给罗起伯和许进才。书信毕,香亦陨。
起伯见信,泣涕如雨,悔之晚矣,于清凉寺中出家绝尘。许进才见信中字,字字锥心,心中百般怜惜已去红颜。不久病倒,年余不到也逝了。
吴许两家把儿女葬在了一起,墓前生出一株蔷花,朵朵皆并蒂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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