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笼沙
【1】小时候,曾听相面先生说过,女孩额头正中有痣的名叫“双龙夺珠”意思是会有两个男子争夺她,很不幸,我便长成了如此的面相。第一次瞧到夜明寒,是在夕阳落日的傍晚,彩霞的余晖将沙漠的上空染成了火烧一般的红
【1】小时候,曾听相面先生说过,女孩额头正中有痣的名叫“双龙夺珠”意思是会有两个男子争夺她,很不幸,我便长成了如此的面相。
第一次瞧到夜明寒,是在夕阳落日的傍晚,彩霞的余晖将沙漠的上空染成了火烧一般的红,他便是那般的一身天青色长衫,疲惫的拖着手中的剑,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身上有血,已经凝固的血迹,散落的长发打着干裂的发白的嘴唇,低低的眸子中忧伤和阴霾让人哀怜。
我们只是相互的对视,胡杨树的种子被风吹落,便似漫天的红羽纷扬开来。
是身后青岚的惊叫之声打断了彼此的静默,我瞧到了天边盘旋而来的秃鹫和一从白压压的驼队,之所以是白压压,因为驼队上面坐的不是商客而是一色白衣斗笠的男子,耀目的不仅是他们的着扮,还有手中那直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剑。
他们是追杀他而来吗?
我听到了身后正在采集水源的族人的惊诧,流岚宫!
我不知道流岚宫是什么地方,也不确定那些白衣男子是追杀他而来,我能确定的是,我的族人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当我挣脱了他的束缚跄踉的扑倒姥姥的尸身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力的哭喊希望族人能醒来时,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别哭了!
他便站在我身后,缓缓的蹲下身子,手中的长剑支在地上,嘴唇越发的虚白,歉疚的目光瞧着我,眸中微微的暖色。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声音亦是的虚弱。
我转头瞧着他,目光中难掩的愤怒,如果不是他,我的族人也不会死,手掌狠狠的推在他胸口,他的眉毛拧了一下,便这般倒在地上。
胸口有血迹洇出,他瞧着我,沉沉一叹,支着长剑站起身来,没有在理会我的哭喊,而是推拉的将尸体堆在一处,然后点燃火油,焚烧。
我诧异,抢上前去扑灭,却被他一把拉住,深沉的目光瞧着我,有冰冷的话语,你难道想让他们死后的尸身葬身狼腹和被秃鹫分尸吗?
我呆了一下。
最后的一丝晚霞飘散于天际,黑沉得夜色笼了入目的断壁残垣,远处有嗅着血腥而来的野狼,天空盘旋的秃鹫始终未曾离去。
呆呆的瞧着尸身焚烧的火焰照亮半边通红的天,沙漠的冷风呼啸而起,肆意的将骨灰泼洒吹散。
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宁静,便这般随着刺骨的冷风渐行渐远。
那个被掳走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再次询问!
青岚!口中回答!
你呢?
沫离!
我抽泣的瞧这他,冷风卷起了额头的秀发,隐藏在那一丛乌黑下的朱砂略隐略现。
他忽然弯下腰来,似是怜惜,拿手掌给我擦拭脸颊的泪水。不要哭了!口中安慰。干裂的手掌摩擦湿滑的肌肤,似沙子打过脸庞,有些隐隐生疼。
他说,我带你去救你的姐妹!
【2】
我们要去救青岚吗?那些白衣男子又为何会将青岚掳走。我彷慌得被他握着手掌走了不知几日几夜,终于走出了一望无际的沙漠。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所居住的地方,是如此的隐蔽和偏僻。而即使隐蔽偏僻如此,却依旧能招来灭顶之灾!
我没有救得青岚,而是被带到了一片幽谷中,有落花流水的阑珊春色,有雨燕啄泥的可爱图景。还有一位额发虚白整日只喜欢对景调琴的聋哑老人。
我在这儿一住便是五年,直到老人去世,他忽然开口,他说,姑娘,委屈你了!然后便磕目而去。
我再次陷入孤独与无依。恍若回到了十二岁时,手抚着族人渐渐冰冷的尸身,我便也随着他们的离去陷入冰冷和无助。
但是,我现在长大了,我要离开这儿,去寻找已经分别了五年的青岚和那个在沙漠中关心照顾扶持我的明哥哥,夜明寒。我要问他是否已帮我的族人报了仇,是否找到了青岚,又是为什么将我一个人丢在山谷中一去不返。
我找到了答案,在天山脚下的村落里,我瞧到了贴在墙头的告示,流岚宫的宫主身患心疾,天下招医。而那站在旁边贴告示的人,就是杀害我们族人的白衣领头。
显然,我的明哥哥并没有报得了仇。而我,也没有了儿时的那般冲动,换了一身的装扮,用黑炭涂抹了半边脸颊,然后去揭告示,既然明哥哥未能报仇,那便由我自己来。
白衣领头之人打量了我片刻,又询问了几句,然后带着我去了流岚宫!
层层的银白帘幕遮挡了坐在里榻的流岚宫主,我只能听到帘幕后传来的轻微咳嗽之声和一个温润的话语,符斌,其实你也不用这般上心,我这个病是好不了了,我只盼着,将来有一天我没了,你能好好的帮我执掌流岚宫,不要让它……让它落入那个人的手中,我便死而无憾了!
我听到符斌焦急而关切的话语,宫主,你不能这般说,如果在这楼兰国中找不到名医,符斌定然不惜长途跋涉,去中原寻找,传说中原可是人才汇集之地,一定能治好宫主的病。
然后,便是禀告的城中有人揭榜之事,那是说的我了。
又是一声轻轻的咳嗽,是那宫主无力的叹息,累着你了!
眼前的帘幕忽然一启,是那符斌皱眉的脸面,他说,宫主有请!
我便这边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心中盘算着,如明哥哥所说的,擒贼先擒王,既然这个流岚宫的宫主病的要死,那便不难对付。制住了他,然后要挟符斌,听他的口气对着宫主很是关心,那我想报仇便不难了。
最后一层帘幕荡下,我垂手站在台阶前。耳旁,符斌上前道,宫主,就是他了!
那宫主恩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咳,雪白的手帕上有咳出的血迹,那符斌慌了,上前询问,推着我给那宫主瞧病。
我垂手而上,瞧着他放在榻边扶手上的手腕,卷起衣袖给他诊脉。
我低着头自顾的给他诊脉,心中却是忐忑不已。眼角的余光瞧到了磕目而息的宫主,那宫主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惊慌,他忽然睁开眼来,和煦如春光的笑意,清澈的眸子如天上的云,他说,不必紧张,我这病久了,瞧不好也没关系!
但是,他的话只说了一般,我似乎也只听了不必紧张四个字,我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响,明哥哥?眼前之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明哥哥?慌忙的退下台阶。
他似乎也呆了,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儿,眸中有一丝的诧异掠过,随即定了神色,依旧笑如春风,他说,小哥,惊着你了!我的病是不是没得救了。符斌,送这位小哥去厢房休息吧!
我心中犹豫忐忑又是满心的不安,脑海中的记忆如放映厅般顿时全涌了出来,他怎么会是流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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