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知此后来无计
饶穆第一次来到钟塔镇。在坐车进入时,在远远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塔楼时,他的心,蓦然就痛了起来。抬手放在了左胸,他觉得这心脏跳动得很悲哀。低头习惯性地抚摸手腕的伤,他笑得有些自嘲,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自己曾
饶穆第一次来到钟塔镇。在坐车进入时,在远远看见那高耸入云的塔楼时,他的心,蓦然就痛了起来。
抬手放在了左胸,他觉得这心脏跳动得很悲哀。
低头习惯性地抚摸手腕的伤,他笑得有些自嘲,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自己曾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从医院醒来时除了手腕疼得异常清晰其他的都是模糊。
他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自杀。
他只看到母亲在床边流着泪说,儿子我们回去,妈再不逼你。
他不知要回哪去,也随着应和了下来,尽管他不知钟塔镇是什么地方。
当车驶入钟塔镇时,他似乎在路边看见了一抹白影,悠悠走着,带着淡淡的哀伤,如世外的高人。
他轻轻呼吸,似乎这里的空气格外让人留恋。
小镇很简单,但却很浪漫,有古老的钟楼,也有夜间的咖啡馆,有教堂,也有大大小小静谧的商店。
随意逛荡,他看见那个白影从咖啡馆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感到了莫名的哀伤,摇摇头,他踏进了这里。他不知,在他进入咖啡馆的那一舜,那白影回头,那黑曜石般却带着浓重悲哀的眸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咖啡馆的老板是一个猫一样的女子,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眸子。
女子看着他来,唇角划过了然的笑,继续低头,手磨咖啡。
“那个…老板。我想问问,刚刚走出去的,瘦瘦高高的,穿白衣的男孩是…”饶穆第一次,如此关心一个人。
“他叫白流羽。”老板轻轻吐出这句话,递上一杯摩卡。
他接过便小啜了一口,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愣神。
白流羽三个字似乎随着这咖啡印进了脑子里。
白流羽…白流羽。
每念一次,脑中就有什么飞逝而过,疼痛让他皱了眉。
老板很适时地阻止了他,道:“名字是一种符咒,当我们知道那名字时,便已经建立了联系,比如,饶穆。”
他只觉得那红唇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从发梢冷到了指尖。
可白流羽三个字,还是深刻地没入了骨髓。
他有些迷茫地往回走。
却迷了路,来到了钟塔楼。
似乎有什么相吸引,他抬腿走了上去。
木楼梯发出嘎吱的声响,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却有一个感觉,缠绕着他的心。
一点点,引他走了上去。
终于有了光明,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眼,再睁开,看见一个人笑抿着唇盈盈望着自己。
眸里盛了月光似的清浅,皮肤白得有些透明,白色的衬衫衣角随风微动,略长的碎发有些乱,却不失美感。
白流羽。
他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这三个子,这个如风般轻灵的男孩就是白流羽。
饶穆有些愣,张了张唇,说不出只言片语。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指尖微凉,他见那白流羽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无力的沙哑,他目中是温润的光,他笑,道:“饶穆,你来了。”
他有些呆呆地应和:“嗯。”
他觉得阳光有些耀目,一阵阵无力感充斥了他的身心。
“嗯,打篮球吧,你应该能打得很好。”
“嗯,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味道的咖啡。”
“嗯,你喜欢绿色,我喜欢白色,加起来像香草冰淇淋。”
“嗯…”
饶穆甚至觉得,他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自己对自己的身体一样。
夜里的梦,似乎把白天发生的事都串联了起来,夜夜夜夜,所梦见的不仅是当天发生的,还有过去,甚至有预知,梦见的,第二天一定会发生。
甚至每一个语言,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相同。
就像,彻彻底底掉进了一个梦里。
饶穆决定去一探究竟。
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有一双猫眼的咖啡馆女老板。
那咖啡馆的温暖的橘色光芒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老板似乎永远坐在吧台磨咖啡。
“我觉得…我似乎掉进了一个梦,流羽是那样不真实。”饶穆喝着咖啡,拧了眉头。
老板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猫眼深处有些神秘,悠悠开口:“不是每一个梦都是假的,也许那就是前世,今生,过去,也许,那是我们忘掉的东西。”她耸了耸肩,道“谁又能知道,我们曾经忘记了什么。”
她说得那样轻松和不在意,可饶穆心里却一抽一抽的,凉。
“可是…流羽他…是我的记忆吗?”饶穆说完就后悔了,他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打篮球时,他在做什么?”
“嗯,他在给我加油,吃着香草冰淇淋,抱着我的衣服…”
“你们吃炸酱面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说他喜欢看着我吃,他吃得很慢,嘴角还沾了酱汁,我帮他擦掉。”
“你们去铁路时,做了什么?”
“我们去了铁路,手拉手,他懒,我背他,他很轻…我们都在笑,我还说…”
像是被催眠一般,他诉说着,却突然沉默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和白流羽去过铁路。
他垂了眸,走出了咖啡馆,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不久便天明,呆坐一日,又至傍晚。
他依旧在钟楼上见到了白流羽。
白流羽那样温暖地笑,说,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熟练地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传递的是温柔。
是铁路,夕阳,荒草,绵延到了天边。
他们一步步在轨道上走着,白流羽先开了口。
“嗯,穆,你来这里,三个月又三天了。”
他一愣,原来已经这么久,一场梦,竟这么快。
“流羽…我…”我可以抱抱你吗,饶穆在心里说。
“今天伯母来找过我。”白流羽垂下眸,长长的睫毛投下好看的剪影。
饶穆的心莫名地惊慌,似乎有声音在阻止,不要说,不要说。
可白流羽还是说了。
“她说我应该放开你,你看,”他指着铁路“两条铁轨,永远平行,我们都不是彼此的枕木。”
饶穆的手凉了,似乎,似乎此时的白流羽已经没有了温度。
“说什么傻话呢。”似乎是顺理成章地欲盖弥彰。
“就像太阳和月亮,太阳永远不能配太阳。”白流羽有些自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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