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百官:盛夏“百官河”岸边人家
儿时的我,就住在百官下市头交界桥下,也就是今天的大通商城位置,对家门口的这条“百官河”是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一到夏天的黄昏,这里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最大乐园,我经常与几个小伙伴在河江尽情的游泳戏水。 我
儿时的我,就住在百官下市头交界桥下,也就是今天的大通商城位置,对家门口的这条“百官河”是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一到夏天的黄昏,这里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最大乐园,我经常与几个小伙伴在河江尽情的游泳戏水。 我们往往在放学回家后就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迫不及待地来到“百官河”河边,三下二除五快速地剥下短裤背心,呼的扑向了那凉的让人舒畅的河面。
我们不懂什么自由泳、蛙泳、蝶泳,只会像小狗一样在水中扑腾,叫做狗爬式。大家时而蛙弄几下,钻进水下躲个“没头嗡”,时而“倒吞”(最原始的仰泳),还时而相互拨水,打个水仗,好不有趣。因为是小孩子,一玩就会忘掉时辰八字。直到大人们拿着乌箫,把我们从河里赶上来才肯罢休。
我们有时还胆大地从交界桥(文革中改称工农桥)上面跳水、跃水玩耍,经常惹得大人们受惊担怕。
有一次还是出了事,我跳到河里时把头撞在了河底一块大石头上,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沉向了河底起不来了,嘴中也喝进了好多好多水。是一位好心的大人救了我的命,当我被人从河底里捞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发青,失去了知觉。时过这么多年,我现在已想不起救命恩人是谁了!而我家隔壁就有一个和自己年令差不多的,还是五服以内的俞氏亲房男小孩,就是这样溺水死了的。
我们小孩平时在百官河除了玩水,有时还会在河边石缝里摸点河虾、摸点螺丝回家当小菜。
每当百官赵家村的余上慈闸开闸放水时,曹娥江里那浑浊的黄泥水就会簇拥着一团团草木,死狗死猫就会流经门口的这条百官河直奔余姚、慈溪而去。
我记得小时候的夏天,每天到了太阳下山后,住在百官河边的人家都要搬出家里的桌子、椅子.竹床到河边来此乘凉避暑,有的干脆席地而坐。
那时蚊子多,为不使蚊子来扫扰,先用稻草做好“闷烟堆”;或使用“蚊烟条”熏蚊子。蚊烟条驱蚊很有效,是那种用白色的薄纸筒子灌装进艾蒿、锯末等可燃材料制成的。蚊烟条比拇指粗一些,近1米长,夏天从杂货铺买回家,盘在铁簸箕里用火在一头点燃即行。
如今老辈手里的人偶尔想起那时被蚊烟条熏得涕泪横流的情景,往往会哑然失笑。
每当太阳落山了,吃夜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就把米饭从铁锅里抢出后,盛装进竹饭篮中,然后端上几碗长豇豆、干菜、丝瓜汤等小菜放在河边路上的桌子上,每人手里拿上一把芭蕉扇子或草扇,边扇边慢悠悠地吃起来。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拿出来的扇子是不一样的,有携带方便的折扇,有桐油纸扇,有古朴的蒲扇,有文雅的羽毛扇,还有轻巧自制的蚕丝扇。
大家凑在一起山南海北的聊着,年长些的邻居会有声有色地讲些“朝事”,讲些“大头天话”,说到精彩之处会经常闹得人们喷饭,我们几个小家伙有时听得入迷了,就会坐在哪家桌上吃都不知道了,把别人家桌上的小菜挟到自己的碗里。
当然最活跃最热闹的还是我们小孩子,一个个打着赤膊,仅穿着裤衩,光着脚丫子,似乎是不知道热也不知道累,满怀激情地玩着各种各样有趣的游戏热闹非凡。
盛夏的夜晚,繁星在头顶闪烁,大人们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大家躺在竹床上,坐在竹椅上边说着话边摇着扇子,既为身边的孩子扇出凉风,又驱赶讨厌的蚊虫,任幽幽的晚风尽情的吹上脸庞。
大人们聊天的话题很广泛,种种奇闻怪事,小道消息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有人会说说自己下半年的打算,讨论农事方面经验、杂交水稻的进展、新种子的亩产量。也有人说什么张家长李家短啊!什么某某家里两妯娌因为怀疑一只鸡在对方家里下了蛋儿没有捡到而吵起了嘴,还互扯头发大打出手啦!什么谁家里的老母猪一窝下了10多只小猪,其中有一只长了野猪才有的獠牙,还有一只长了五条腿的,好吓人呵!
还有人说点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怪,艳羡广寒宫里正在享受着清凉的嫦娥仙子,惊叹着广袤的银河里无数的喜鹊居然为了牛郎织女每年一度的七夕相会而蜂拥而至,夸赞七仙女不嫌贫爱富下嫁给卖身为奴的董永,还有很多狐仙为了报恩而结草衔环的美丽传说。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小伙子们都幻想着自己能遇上七仙女,而小姑娘们则希望自己能像织女那样的手巧。
几箩筐话还没说完,大家慢慢地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月亮渐渐西沉了,星星也钻进了云层,喧闹了一天的鸣蝉,也可能是叫累了,不知道躲到那里休息去了。
火热的一天、清凉的夜晚就在睡梦中结束,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如今那种夜凉如水的感觉现在是再也找不到了!那时的乘凉情景好象有点像现在的地摊夜市,也算得上当年的一道别致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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