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你写歌
林荣在写歌。这样,林荣的脑海里先浮现出一阵心悸,然后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女生的模样,接着是她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林荣问,这句话是问自己,而是被写进歌里。这世间总有很多的为什么,知道的人总没
林荣在写歌。这样,林荣的脑海里先浮现出一阵心悸,然后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女生的模样,接着是她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林荣问,这句话是问自己,而是被写进歌里。这世间总有很多的为什么,知道的人总没有不知道的人快乐,李荣不知道自己是否比别人快了,所以林荣也不知道那些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笑,为什么她会哭,为什么她迟迟不肯接受,为什么在不久前的那个秋天,他会住进林荣心里,像暖融融的阳光照进林荣心底的那片忧伤。那是叙事的开始,C调的Am和弦。为一个人写的歌。开始时,天空是阴晦的,空气是凉凉的,忧伤是在琴弦上长大的孩子无法免疫的。直到,她的出现。对林荣来说,这像是久别之后的重逢,心底的轮廓终于有了清晰的名字可以寄托,夜晚也不再充满毫无方向的思念,天空就这么晴朗起来。他们可以一起漫步在校园里,虽未十指交错,却也散发出动人的光芒。那时球场上的灯已经熄灭,城市中难得这样的角落可以看清星光,漫天的繁星紧紧挨在一起,像是持久不散的焰火为他们灿烂着,那样的夜空,让林荣欣喜。林荣忽然觉得他们现在就像美丽的星星,紧挨着的两颗,在晴朗的夜空下,在属于他们的夜空下,笑着,灿烂着。林荣鼓起了勇气,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那时的林荣常背着吉他往来于各种演出和比赛,唱着很多人的歌,在哪些歌声里,他时而对过去份外怀念,时而对恋人一往情深,时而面对未来斗志昂扬,时而疲倦着戴着面具的虚伪。但这些都不是林荣,都不是这个嗓音动听,弹得一手好琴的林荣。那时林荣像是生活在两个巨大的不成立的证明当中,他虽然是舞台上的常客,却从未成为镁光灯下的焦点,他所谓音乐的努力都在一次一次的淘汰中淡化,他终没有成为谁谁谁谁。而那两颗星呢?似乎也在那天停在了那里,总是不肯接进,也没有知心的喜鹊在暗中架起互通的天桥,他们没能在一起。也许,那个比喻是对的,细想开来,就算看起来再接近的两颗星,也可相距,数个光年。
可,若只是那时没有感觉而已,那么这样就拒绝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林荣毕竟不是朴树,也不是许巍,所以,就算林荣再怎么唱,也不是。可林荣毕竟也不是星星,所以,林荣相信,他们还不至于相距光年。林荣的右手在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灯块灭了,歌的大部分都已记完,就差最后的结尾了事,时针越过零点滑向一点的位置,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歌的结尾停留在再一次的表白上,故事还没有结局,被表白的她还没有回应。可就算有了回应又能如何呢?故事还是没有结局的,那些以时间作为主轴的平淡故事所有的结局都是人们生硬将故事切断了的。林荣在表白的后面做了标记,意思是,这里要重复。只是第二次重复的时候,声音,要渐行渐远……
夜深了,林荣也睡了,他终于有了第一首自己的歌,终于写出了自己的心事,可以常给她听了。天,还有三个小时就会亮起来,楼下满园的丁香会在那时绽放,林荣的闹钟回响,他就要起床洗漱。但天亮之前,林荣会睡觉,如果睡的不深就会做梦,梦见他唱刚刚写好的歌,梦见她站在稀疏的人群里,梦见人群逐渐散去,梦见她点头微笑,梦见她说,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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