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不是父子情同父子

他与他不是父子情同父子

投拍散文2025-10-01 08:40:43
吕建华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手工二胡制作大师,关于他制作二胡的成就我在《他为二胡弦乐之绵长》写过。我这次拜访他的目的有两个:一,聊聊已故我国著名作曲家刘文金先生,那是一位极具向心力的音乐艺术家。二,我几次看
吕建华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手工二胡制作大师,关于他制作二胡的成就我在《他为二胡弦乐之绵长》写过。我这次拜访他的目的有两个:
一,聊聊已故我国著名作曲家刘文金先生,那是一位极具向心力的音乐艺术家。
二,我几次看到电视报道中吕建华先生的二胡工作室——琴心斋,那是极具魔力及吸附力的地方。
为了这两个目的,我在半个月前就同建华先生约定,以便他在繁忙的事物中,腾出时间给我。

一次“坑爹的”聚餐

我到京,建华先生做东请我吃饭。我们进入一家烤鸭店,入座以后,看见邻桌的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悉心地喂食着一位颤颤巍巍的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还不时地擦去老人嘴角上流下的汤汁。我对建华先生说他们一定是母子,建华先生说“大概是”,我还是界定他们是母子。我为男子的孝敬感概万端:我想,这是烤鸭店里的一幅很别致的风景。在儿子的眼里,母亲永远是最温馨的风景,在母亲心里,儿子永远是风景中的焦点。这样的景致不用任何装饰,不对焦距,不设光圈,不在刹那间,而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
那对母子离开烤鸭店后,我们的烤鸭也呈现在眼前了,建华先生给我点的烤鸭是本店价格最高的那种,我再三阻拦他不能点过多的菜肴,吃不完是很浪费的。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在年幼的时候过的是穷日子,所以,很珍惜食物的。建华先生见我按住菜谱的簿子,笑了,他想起一次同刘文金先生等几位好友在南国某酒店吃下午茶的事情。
刘文金先生对我国的民乐发展作出过杰出贡献,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艺术家,想想也算是“有钱”的主儿,因此,每次小型聚会就餐,刘先生总是拍拍胸口——“这有钱”。那次刘先生依然拍着胸口,但当他看到簿子上的菜谱价格,对建华先生他们说:“这简直就是‘坑爹’呀”。大家立即明白,原来坊间传说的那个地方吃饭“杀人”不眨眼并不是空穴来风。刘先生幽默地说这种“杀人”的菜价是“坑爹”。买单的时候,尽管建华先生争着买单还是争不过刘先生,那次“坑爹”,确实把刘先生坑的很惨,但丝毫没有影响以后的多次小聚,刘先生依旧把胸口拍得啪啪山响。
建华先生边说边用肢体学着刘先生拍胸口掏钱买单的情形,那样的情形虽然不会再有,但那样的情形已经深深地镌刻在建华先生的心壁上。建华先生用泪水焊封了的心扉为我打开,这种信任我深感荣幸。于是,我想用文字轻轻地去抚摸那样的情形,感到握着的笔是如此之重。

一场特殊的音乐会

我们离开烤鸭店后,前往建华先生的二胡工作室——琴心斋。开车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建华先生一直在向我讲述刘先生的故事。在出火车站停车场去烤鸭店的当口,建华先生就说我来迟了,若是三天前6月25日来,晚上,可以去国家大剧院音乐厅观看《海内外纪念民族音乐家刘文金先生大型专场音乐会》,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音乐会。由文化部艺术司主办、中央民族乐团承办的。来自内地、香港、台湾的11位著名指挥家和16位民乐名家到场献演精心选择的13首刘先生代表作中的经典篇章,以表达对这位一年前去世的民族音乐家的深切缅怀。
这11位国乐指挥家,年龄从18-78岁,跨度60年。完整的指挥链条,几乎涵盖了所有顶尖职业指挥。其中刘先生的孙女王刘钰涵,指挥了由刘先生的儿媳、上海音乐学院教授王蔚演奏,中央民族乐团协奏的古筝协奏曲《梦幻妈祖》。此番母女共同演绎大师的作品,人们真切感受到大师的音乐生命得到了延续!
台上演出的艺术家们级别之高、成就之大可比九鼎,台下的观众有刘先生的家属、学生、朋友和铁杆粉丝,铁杆粉丝中不凡包括国内退隐的顶级政治明星,台上台下对刘文金先生及其作品的至真至纯的崇拜,成为空前。

一个空前的颁奖

刘先生生前为二胡制作师们也制造了一个空前。
建华先生和刘先生可谓是神交,富有长着风范的刘先生十分欣赏建华先生的精湛技艺、谦卑品质、卓越才华和超拔之气。建华先生的手工二胡制作是如火纯青、无与伦比的,国内外许多二胡演奏名家都以拥有《吕建华制造》的二胡为炫耀,许多收藏家也以得到建华先生特制二胡为资本。行业内有的制作师为了卖点,千方百计讨谄名家大师签名,风骨清纯的建华先生没有去找刘先生签名以求卖点,却是刘先生主动打电话告诉建华先生:“我给你的琴签名。”建华先生懂得:刘先生曾任中央民族乐团团长、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这两个行政职位及他的艺术成就可压住其他阵脚,但感激之余还是认为借名家炒作不算本事,真正的制作大师是以技艺精湛超群为荣胜,这也正是刘先生所欣赏建华先生的。在此,音乐大师与技艺大师在心灵上共奏了一段瀑飞深谷的乐章。
二零一零年度全国四种民族乐器质量评选进行得如火如荼,刘文金先生是评委之一。由于他晚上参加音乐会至深夜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因此,早上至中午是他睡觉休息的时间。那次,隆冬的早上七点,天将泛白,刘先生一改往常的作息,急忙打电话给建华先生,询问建华先生的二胡作品是否送至评委会?建华先生很惊讶在早上这个时间段接到刘先生的电话,心头的暖流涌至喉头:“有薛克、许讲德、周维三位老师到琴心斋给琴调试完音准,送至评委会了”。刘先生听后才放心地去休息。
那年,建华先生的二胡作品获得三项大奖,也是民乐二胡中的第一次大奖。
颁奖仪式上,刘先生以金石掷地般的声音讲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乐器与作曲、演奏相比乐器最为重要,一部好的音乐作品的表达,作曲、演奏与乐器三者缺一不可,密不可分…刘先生的仰观俯察得出的定论无疑是正确的,从此,奠定了乐器制作师们的崇高地位,这样的定论是科创的,也是空前的。
说到这里,我的余光看见建华的眼角有波光微漾,我知道建华非常注重情感。我在《他为二胡的弦乐之绵长》写完发给他时,他委婉的批评了我:“你只写我是怎么制作二胡的,可我最在意的是我人生路上遇到的那么多好人。”建华先生一路芬芳,得到过许多朋友的醍醐浇灌,躬拔杂芜,刘先生就是那么多好人中重要的一位。

一个古韵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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