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节暗伤
有一种伤,不红不肿;有一种痛,说不出口。中秋连着国庆,3天又7天,假期放得好一个快活。但是,快乐是别人的,我却独饮一壶浊酒,对月神伤。那株桂树,在月亮之上,也在故乡。抬头,我望见天上的月亮。放眼,我看
有一种伤,不红不肿;有一种痛,说不出口。中秋连着国庆,3天又7天,假期放得好一个快活。但是,快乐是别人的,我却独饮一壶浊酒,对月神伤。那株桂树,在月亮之上,也在故乡。抬头,我望见天上的月亮。放眼,我看不到故乡的模样。月里,没有嫦娥的翩翩起舞。心中,却有亲人割稻、晒稻、收场的忙碌景象。月夜,我没有拜月。却朝着故乡的方向,双膝跪倒,顶礼膜拜。
思乡,是一只蚱蜢舟,载不动我许多愁。亲人头上的华发,是扎在我心头的一根根银针。沧桑的脸,是我永远走不出的沼泽。那佝偻的背啊,是沉重的大山,让我气喘吁吁。故乡的冷暖安危,总是那么让我牵肠挂肚。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虽然离开了故乡,但是我的根在故乡,我的血脉连接着故乡的血脉。
一叶知秋。我是故乡的一枚草叶,与故乡的春秋一起荣枯。我是故乡的一只昆虫,与故乡的晨昏相伴左右。看见一缕烟,我就疑心是故乡灶房上空的那一缕。听到一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我就害怕驰往故乡的方向。亲人在,不远游。我永远是飞不出故乡手掌心的鸟或孙悟空。
我不想飞出故乡的手掌心,即使被世人讥笑为胸无大志也无所谓。我想重新扑进故乡的怀抱,做一个听话的乖儿女。可是,我做不到。辎重难行,只是表面。脱不开身,只是借口。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五柳先生笔下的田园,是我故乡的田园。五柳先生心中的真意,却不是我心中的真意。
故乡近在咫尺,故乡又遥不可及。站在异乡的高楼,我好想抚古琴,吟长诗,手舞足蹈。之后,做一个梦,我带着妻儿和弟兄一道,欢欢喜喜地聚首。可是,人常在,梦难圆,怎一个叹字了得。
恰是红藕香残玉簟秋,同为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你为夫君,我为中秋。你逢秋愁,我遇节愁。熙熙攘攘是过节的人流,热热闹闹是过节的场面。我分不到一杯快乐的羹,却平添几多千头万绪的愁。
过节,是一种招摇,更是一种刺痛。茫茫人海,谁能解我?过节,对我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暗伤。这其中,中秋伤口最深。
2010年9月22日6:22:06于天长秋水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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