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遗情留憾

长白山,遗情留憾

不腆之酒散文2025-08-25 01:58:30
一中巴车驶出小城不久,路边连绵不断的山丘便映入我的眼帘。从地理构造学角度讲,应该说这就是长白山的余脉。如果是南方人,此时此刻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已经看到了长白山,但东北人非但不能说,想都不可以这么想,否则

中巴车驶出小城不久,路边连绵不断的山丘便映入我的眼帘。从地理构造学角度讲,应该说这就是长白山的余脉。
如果是南方人,此时此刻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已经看到了长白山,但东北人非但不能说,想都不可以这么想,否则,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说实话,可能是性格所致,我对旅游并不十分感兴趣,游览的名胜古迹也自然少得可怜。当然也从来不去寻求和争取机会,或期盼什么时候走出去。特别是最近几年,这种兴趣更是锐减,总认为人到了我这个年龄,还是老守田园为好。
这次却不然,可能是在大家议论时有一句话提醒并说服了我:作为东北人,如果一生中不到天池边看看实在太遗憾了……没看过天池的人就不能说他去过长白山。我觉得这些话说得都很有道理。特别是,人活一生可能会留下许多遗憾,但有些遗憾还是可以避免的,可以避免的遗憾就不应该让它成为遗憾。因此,我决定以最好的心情和同伴们进行这次长白山之旅


我靠在中巴车座位上,田野、村庄从眼前掠过,直觉得山在升高,山上的树木越来越密。这时有人告诉我,从这里再向南翻过两道山梁就是青顶山。我虽然不曾有机会领略过青顶山的真面目,但我同小城所有的人一样,对它并不陌生。它不但是这里的第一高峰,而且是小城“母亲河”的发源地,人们之所以熟知它,这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只之一。
“母亲河”发源于青顶山北麓,相传乾隆年间河面还可以摆渡,徭役官差们押送皇粮从这条水路出发,又几经陆路转集到盛京(沈阳),最后运往关内。
“母亲河”,从长白山肌体流出的血液,它记载着乾隆这位诞生在雍和宫里皇儿的开明与昏庸,也养育了沿河两岸的生灵与家乡父老。
二百多年过去了,因为人类对它的过度索取,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这条五十多万人口的“母亲河”开始常年断流。
此时,车的剧烈颠簸我全然不知。我一直设想这样一个问题:人类在接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该不该还给它一丝安静,以此来保护我们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干涸的“母亲河”仿佛在呻吟和哀叹中向世人警示:“征服自然,战胜自然”这句我们已经听过、喊过几十年的口号还是否科学可信?
我认为,人与自然不要说谁去战胜谁,最好还是应该彼此和谐友好地相处。


中巴车在“磐靖”公路上行驶,车内洒满了绿荫,竟看不到一块光斑闪现,仿佛车窗都是绿色的。坐在车里向外望,峰峦叠嶂、满目苍翠,极目触不到尽头。偶尔看到一小块开阔地,这可谓是大山里的“珍稀”,但瞬间即逝,我猜想它一定是山洪冲击出来的“平原”,如果把这里的地势用等高线的方式绘到纸上,“珍稀”的“平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它的真正存在。
在稍缓一点的坡地上,是一片片白色。它酷似初春即将消融的积雪,又宛如人工修筑的“山湖”。不用说,那便是这里参农的参园了。我早就听说过这一地域盛产人参。作为主要的经济作物,人参曾经给这里的参农带来了比较丰厚的经济收入。但近几年来参价却一跌再跌,据说在很大程度上是那些“儒商善贾”在从中作怪,可苦了那些以此维系生计的参农了。


车外的景色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心境和视觉,我也无暇和旅伴们闲聊了。万分感慨之中觉得那一棵棵充满生机的树木才是大山活的灵魂。针叶、阔叶,乔木、灌木混杂丛生,交错拥挤,使人目不暇接。在种类繁多的树木中,我对白桦树情有独钟,令我驰魂夺魄。它树干笔直,银白色的肤皮上面长有黑色的“眼睛”,仿佛蕴涵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灵性,在审视着岁月的沧桑。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听老师讲述过:早年,有一支东北抗日联军在这一带活动,老师虽然对抗联英雄杨靖宇的故事讲得不是那么生动,但是,竟感动许多同学们流下了眼泪。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牢固地树立起了一面敬慕英雄的旗帜,也埋下一颗对日本军国主义仇恨的种子……
我顿感眼前的山、眼前的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庄严肃穆起来。闪闪发光的白桦树叶好象在忠告着后人:不应该忘记这段历史,更不应该尘封这段历史。我不希望我们乃至我们的下一代用鲜血去谱写自己的人生。我们又不能不承认我们的孩子们已经失去了一种精神,一种追求理想的精神。我不好说这种责任归咎于谁,可是,每当我看到那些饱经世故的大人们,对此表现出极度的惶恐和无奈时,我们又不能不承认这是一种悲哀!
如何去安抚山上的英灵,告慰地下的忠骨,我认为这的确是需要我们长期探讨和商榷的难题。


中巴车从三岔河城边驶过,不到一刻钟,便进入了长白山自然保护区。唯一从长白县通往省城的这条公路,路况十分险峻。它沿着山的走势修筑而成,从山腰转向深谷,又从深谷爬向山腰,弯弯曲曲,迂回地向前延伸。一望无际的大森林遮云蔽日,参天的古木矗立在溪水边、山崖上、沟壑里。一团团云雾在山涧里涡旋,也许这就是神话小说里描述的世外仙境吧?我想,如果不借助精良的现代交通工具,徒步是不可能接近它的,即使只有数米之遥。现实生活中有些事情也是如此,可望而不可及。倘若你逾越了最后的警界,即使没有摔成粉身碎骨,也会给人们留下永远的笑柄或骂名。


茫茫林海数百里不见人烟。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如同“绿色海洋”里的一叶孤舟,艰难地向前“航行”。我们只有在这时候才可以真正感觉到人类面对大自然是那么渺小。
每隔几十公里,山脚下会有低矮的木屋出现,木屋的周围却不见人的踪影。若不是急着赶路,我一定要下车去看个究竟。大概是我的好奇心,我非常想知道木屋的主人是否常年在这里居住,并在此生儿育女?那么,他们对大山外面的世界又会悉知多少?他们既然选择了大山,就等于选择了寂寞和孤独。不管怎么说,居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有他们的特殊使命,而且这一使命与大山是紧紧相连密不可分的。


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长白县城。我几乎忘记了旅途疲惫,透过车窗,全神贯注地浏览着城内的街景。
县城坐落在一个大山坳里,四面的大山挡住了我远眺的视线。虽然按计划在这里多滞留了一天,但老天不美,始终都是阴雨绵绵,无缘也无幸观赏这里的日出日落。我在想,如果这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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