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爱好就是寻找那只飘逝的风筝

文学爱好就是寻找那只飘逝的风筝

略略杂文2025-11-27 09:47:23
爱好文学,如今不是一个时髦的兴趣。多年以前,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几乎是种身份与荣耀,是种修养与斯文。甚至可以得到漂亮女子的青睐与崇拜。甚至可能赢得美人归。那应该是上个世纪的美好往事了。如今,说自己是文
爱好文学,如今不是一个时髦的兴趣。多年以前,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几乎是种身份与荣耀,是种修养与斯文。甚至可以得到漂亮女子的青睐与崇拜。甚至可能赢得美人归。那应该是上个世纪的美好往事了。
如今,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几乎无一例外会被看着是迂腐幼稚,会被看成是无能与单纯。总之,是不合时宜。多少神经不太正常,有些天真幻想。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无病呻吟,白日做梦。已经很少有女人看得上这类男人了。
蓦然回首,不禁一惊,二十年前,自己不是也以文学青年自居吗?且有自己远大的抱负。带着沈从文的散文小说,独自在沅水上漂流,去领略大师笔下的沅水风情与山水,那时身无几文,却豪情万丈,心胸开朗。也因此我飘流过拜访过许多五溪蛮地。比如沅陵古城,龙鸣塔,北溶乡下的罗平村,清浪滩,洞庭溪。住偏僻的临河吊脚楼,吃沅水的河鱼,看两岸的风景,
又曾上溯到白沙,那一长长的干干净净的渺渺茫茫的河滩,是沈从文大师动情回忆描写的自然绝美之境。也遥望过那赭红的箱子岩。且独自住过古老的泸溪县城,体验小说《边城》中翠翠的人物原型生活的地方。那是沈从文一生的难以忘怀的萍水相逢的一个少女。而二十年后,当沈再次回乡途径那个地方时,他悲哀的发现那女子早已过世,只看见一个仿佛二十年前的少女仍在那小铺子卖东西,时光仿佛回到以前,沈不敢相信。原来是那个女人留在世上的遗孤。沈那夜不能入眠,独自在泸溪的河堤上徘徊。我那晚也一样如此。
我到过沈从文《长河》描写的吕家坪,住过一夜,白天到那小说中的河洲上散步沉思。那时洲尾是浅滩,有一小碾坊,古香古色,可徒步涉水过去。洲上满洲毛竹特别美好,比小说还美。河两岸还是明清的印字封火屋,与小说的景象一模一样,这些让我惊讶无名,激动不已。我在小镇上溜达,这肯定沈从文住过,不然不会如此逼真。当时最遗憾的是找不到书中描写的枫木坳祠堂,那是小说中描写最美的一节。
自然,芷江我到过很多次,总是要在那风雨桥独自发点呆,痴痴的凝望那桥下的汤汤的流水,沈从文当年就是在这桥上收猪肉税,在这写些痴狂的爱情诗。尤其是桥边的临河吊脚楼依旧歪歪斜斜,倒影在流水里,我的心就无端的有些缥缈有些隐痛。那个桥头的天后宫肯定是沈的常游之地,我也是细细的游览倾听。
只是可惜我至今也没有找到过他描写的青云街,这是沈第一次大量读中外小说的地方,也许早已消亡,变成废墟,又盖了新楼了吧。
而沈的家乡,我每年都会去几次,因为不远,辰溪与凤凰之间,只隔一个麻阳县。方便得很。也只有那时我才感觉到文学的魅力仍在,只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逐渐成为一个一个神话,成为一个一个美好的梦境。斯人已逝,人何以堪?
近日,我又一次拿起笔开始写些地方志式的东西,不是为了发表,只是为了纪念,为了这方山水,为了些过往的生命。虽然在网络上会泥牛入海。。但我依然会不断的敲击键盘。为后人留下点东西,不然总有一天,他们会把一切美好都忘得干干净净。
但我又知道,这近乎徒劳而已。文学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生命默默无闻的石沉大海而已。年轻时,我就感觉到,诗人的呐喊,就好像一只空空的雪白的贝壳,静静的沉在月色朦胧的湖水底,在冰冷的湖水里无声的呐喊而已。特别美好,但又特别悲哀。我离开文字有很多年了。如今用起来特别生疏。我还是感到一种文化的宿命的虚无脆弱。以及文人的悲哀与悲壮的情结。
今夜正好看了一篇小故事,题目叫《寻找风筝》。全文如此:
【有个小孩放风筝,不小心把风筝绳子扯断了。风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那孩子很犟,硬要飞走的那只风筝,另做一只他不要。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四处去找。
父亲找遍了全国各地,没有找到。众人分析,可能飞出国了。父亲打点行装,决定出国去找。
父亲首先到高人国。刚到高人国国内,不远处见来了个人。孩子的父亲就打招呼:
“伙计,我问你个话哦。半年前,你看到一只风筝飞到这里没有?”
那人生得高,根本听不到。他没法子,就想出个办法,爬到高人的脑壳上去问。看你听得到吗?于是,他就从高人的脚上往上爬,爬到膝盖上,天色就夜了。他就在高人膝盖上歇了一夜。第二天,又爬,爬了一整日,才爬到那高人耳边问:
“伙计,那日,有只风筝从这地方飞过吗?”
那人答道:“有一只。从我耳边飞过去。”
那父亲又问。高人答道:“可能过矮人国了。”
小孩的父亲又去矮人国。一到矮人国,出来一群人,可都有绳子相互连着。那群人都只擂捶那么大个个儿的。小孩的父亲好奇的问:
“你们矮人国人怎么兴这么连起啊?”
有个矮人说:“你不晓得。天上老鹰多。我们这么一连,鹰就叼不走我们了。”
他又问风筝。矮人国人都说没有看到。他只好回国。可回到家里,那要风筝的小孩儿已经有八十三岁了。】
一下让我想起了这么多事,有了些感慨又上心头。感到爱好文学就像是寻找飘逝的风筝。虽然永远再也找不会来,但我们仍然像那个孩子一般倔强的硬要苦苦的叫自己父亲去寻找,且痴痴等待,一等就是一生,而且最后还一无所得。
但也许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漫长的等待而已,且有朝一日我们这些可笑的喜欢文学的人,也如那小孩一样成为后人说古的寓言或神话吧。
(08,03,21,22,34分于五溪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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